我皺著眉，有些厭惡，“這不就是醫鬧麼？醫院沒法管麼？”鄭林玉苦笑一聲，戳起一塊蜂蜜麵包。
麵包咬在嘴裏，說話有些含糊，“怎麼管？”她譏諷的笑了一下，“我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在醫院暗訪著然後被追打了，醫院也有護士找我談話來著，說讓我別管了。”
鄭林玉聳了聳肩，“可是不行啊！天生正義感爆棚。”鄭林玉笑得開心，端著咖啡杯，半張臉躲在咖啡杯後麵。
我看著鄭林玉，發現她性格裏還是有堅持非黑即白的，那種對真理性的追求。鄭林玉放下咖啡杯，“那個……”
我挑了挑眉，有些不懂她怎麼忽然這麼小心翼翼了。“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吧，怎麼忽然這麼戰戰兢兢的。”
鄭林玉嘿嘿一笑，然後看著我，“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是不是……最近網上鬧得很厲害的那個於蘇啊？”
我點了點頭，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觀察著鄭林玉的麵部表情，因為網上鬧得那麼大，我多少還是留了點心眼。
“我是於蘇，但是不是網上說的那個於蘇。那個於蘇已經被妖魔化了，你願意聽真正的於蘇是怎麼說的麼？”
鄭林玉緩緩的點了點頭，“那，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她真問起來的時候，我反而不說話了，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看著鄭林玉。
“這算是獨家新聞，我隻和你一個人說，但是你會相信我麼？”我看著她，細碎的陽光灑在她眼睛裏，我在裏麵看見了鄭重。
鄭林玉手指攪在一起，“我可以，我可以以我的職業操守向你起誓。”我看著鄭林玉，然後開始將公司裏發生的那些事兒從頭到尾和她說了一遍。
“我不是凶手，我並不是像網上說的那樣，像一個拉皮條的老鴇子一樣，把楊助理逼的走投無路。”
“事實上，楊助理才是那個把我逼的幾乎要走投無路的人。”我端起咖啡，卻發現咖啡已經冷了，於是我重新將咖啡放下。
鄭林玉從頭到尾都隻是在靜靜的聽著，等我說完了，她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作為記者，網絡上的那些言論我是知道的，能信的不多，但是你的這件事兒，讓我發現，竟然成了完全的顛倒黑白。”
“但我不明白的是，楊助理已經死了，而且警方說看樣子是自殺的，那她怎麼就那麼確定，用自己命做賭的事兒，就一準兒按照她預想的方麵走呢？”
“如果沒有泛起一點兒波瀾，如果公司隻是給了她母親一筆賠償，如果她母親很容易就知足了呢？”
鄭林玉一連串兒說了很多如果，我苦笑一聲，“可惜，如果真的有你說的那些如果，那這件事情就不會把我們弄得如此焦頭爛額了。”
鄭林玉讚同的點了點頭，“你的故事，我其實也不敢全信，但是我會盡最大的可能去查一下，然後，在回去和主編商量一下，如果主編采用了我的稿子，那我肯定就像剛才答應你的那樣，替你公司發聲。但是你別期望太大，畢竟我這個聲音就目前來看，是很小的。”
我對此表示了理解，然後再根據鄭林玉的一些細節問題進行了回憶回答之後，我和鄭林玉彼此交換了微信，就各自離開了。
我剛上車，就接到了柳秋茨打來的電話，“喂？公司有什麼進展嗎？”我一邊說，一邊將包丟在副駕駛上。
“於蘇你真是幫了大忙了！”柳秋茨的聲音無比的興奮，讓我很費解。我為了騰出手來，將電話轉到車載電話上，然後又問了一遍柳秋茨，“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見。”
柳秋茨又重複了一遍，興奮不減。“你在網上做了一件大事兒你知道嗎？”我手機叮咚一聲，柳秋茨發了一個視頻給我。
我將車停在路邊，然後拿出手機打開那個視頻，赫然就是我在醫院幫著鄭林玉的那件事兒，視頻不長，很快就看完了。
“這跟咱們公司有什麼關係啊？”我有些不懂，“我這幾天被網絡罵的慘，我都沒敢去搜這些東西，你簡單和我說說吧。”
柳秋茨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始給我念網上的那些留言。“這個女人就是於蘇麼？看樣子不像是網上說的那樣可惡啊？挺有正義感的人，會做出那樣的事兒嗎？”
“這八成是擺拍，作秀，就是為了給公司挽回形象唄。”
“樓上的你是有多陰暗，這明顯是市醫院好嗎？封氏集團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跟市醫院聯合演這出戲吧？長點腦子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