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又去找你了嗎?”
“你連你媽現在不在家睡覺你都不知道嗎?”
“什麼?!”
“你現在,就過來把她給我接走。”我壓抑著胸口的悶氣,一字一頓的說,“否則如果她出了什麼問題,你不要賴在我頭上。”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一下,殷紀之才回答我:“......好,我馬上過來。”
然後掛了電話。我此時已經覺得困倦不已,懷了孕嗜睡的表現倒是充分的體現在我的身上,就隻好去房間睡了。我也不知道殷紀之是什麼時候把婆婆接走的,總之,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從貓眼往外看的時候,才看見婆婆慢吞吞又走到我家門口。
本來不想搭理她的,哪知道她摸摸索索的從布袋裏掏出一遝黃色的東西,還未細看,她就掏出火機,一把就在我門口點燃了。
我才發現,她拿的是紙錢!是給死人祭祀的時候燒的紙錢!而現在,她在我的門口點燃,火焰像凶獸一樣,一下就竄燃四處奔去。我頓時慌了神,轉身就去廁所接了水打開門就朝外潑。
這個女人是瘋了嗎?為了錢真的什麼事都能幹出來?
見到我開門了婆婆嘿嘿的笑了起來,看樣子得意極了。我氣得手都在顫抖,門被火燒的黝黑。
我不想和她多扯,直接報了警,對於這種撒潑的人也隻有警察才能治她了。
警察和她交談了一會兒,但也隻是無功而返的回頭來找我。他說:“這次她的縱火我會通知她的兒子來賠償你2000塊錢,畢竟年紀這麼大了做刑事處罰的話又不太好。”
我點點頭,他又頗為難的說:“我覺得最好你和她還是在商議一下吧,畢竟法律這邊沒有足夠合適的規定來約束她,這樣下去一直影響你的生活也不大好。”
我沒有說話,警察歎了口氣,就把婆婆帶走。巨大的困意又讓我有些睜不開眼睛。懷孕之後身體疲憊了很多,加上孕吐的狀況也很強烈,再受到婆婆每天無止境的騷擾,我不由的擔心自己是否能安安全全的生下這個孩子。
沉沉的睡一覺之後,第二天就決定去醫院做個產檢。婆婆因為昨天的事估計被殷紀之禁足了,今天沒有再來堵門。我趁著難得的好機會出門,想再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添置一些蔬菜瓜果日用品之類的。
到了醫院打了b超,做了各種檢查。醫師先是看了我幾眼,然後問我:“孩子他爸呢?”
我有些尷尬的笑笑,磕磕巴巴的答他:“在工作呢,忙。”
“忙也得跟著來看看啊。”醫師皺著眉,有著埋怨的口氣,“你看你,孕酮多低。這已經不是安全範圍內了,一不小心你就可能流產。”
“啊?怎麼,怎麼會......”
“怎麼不會。”醫師頓了頓,頗有些責備的意思,“都是準爸媽了,這麼不小心。要是再遲點過來查,恐怕都晚了。最近是不是情緒波動很大,而且沒有什麼鍛煉?”
我想了想最近一直被殷家糾纏,確實情緒起伏不定,大悲大痛是常有的事。而且也因為被堵門而不出門,就點了點頭。
“孕婦的情緒是很影響胎兒的發育的,都已經做了準媽媽了,一定要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做些鍛煉,增加身體的氧性,才能幫助穩住胎兒。我給你開一些安胎藥,每日服,千萬不要再大喜大悲,也不用磕著絆著,你這身子骨已經經不起折騰。”
醫師這樣說,然後迅速的給了我劃了藥方遞給我。我點點頭,忙不迭地的說了好幾句謝謝,就匆忙的出去。
心裏全都是後怕,要是再遲幾天來,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該怎麼辦才好,我要怎麼樣活下去。
如若婆婆繼續糾纏我,我怎麼才能把孩子好好生下來,非走到這一步,我莫非隻有妥協不可?
到家的時候,婆婆已經坐在了我家門口,還帶著大著肚子的舒茜。我本想當她們兩個不存在,繞開來開門。哪知道兩個人死死的擋在門口,頗有一種我一開門她們就衝進去的感覺。
婆婆注意到我手裏的產檢單,一反常態的沒有露出凶惡的表情。反而溫聲問我:“於蘇,產檢去了啊?”
我沒應她,她又接著說:“於蘇一個人帶孩子很辛苦的,再說,孩子一生出來就沒爸爸,多可憐啊。”
我還是沒應聲,隻是低下頭看了看微微隆起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