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一咬牙,將手中的銅錢劍橫在胸前,越過門簾,站在正前方,不管怎麼說,都要擋住這兩條蛇。
似乎是銅錢劍對這兩條蛇還有所震懾,看見我真的就沒有直接衝過來,而是在門口徘徊,似乎是要等我有所鬆懈在來攻擊。
而此時,我爹正瞧著那蛇嬰兒,想著該怎麼對付這嬰兒身上的蛇靈呢。抱著蛇嬰兒的是王二虎他娘,村裏人都管她叫王婆子,這時候正一臉愁容,原本一心盼著的大胖孫子成了蛇臉怪物,自己兒子也一直呆愣愣的,別人問啥都說不知道,又做了那見不得人的事,十裏八村現在是都傳遍了,有多少人都在背後戳他們家的脊梁骨,把這身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笑話著他們呢。
“周家二哥啊,我們這一大家子可都靠你了呀,這可是我們王家的後啊,我們家那大兒子前年摔出來了毛病,大媳婦兒也跟著別人跑了,現在就指著二媳婦肚子生出來的這個,誰知道又造了這個孽啊,我王婆子給你磕頭了,求求你救救我們家啊。”這王二虎的娘說完還真就抱著孩子給我爹磕頭,我爹趕忙給攔了下來,說這可使不得,這事他會盡力幫的,而就在這個時候,王婆子確實大叫了一聲,手中的嬰兒也掉了出去。
被她這麼一叫,我也是回過頭去看了一下,結果也是被嚇得一愣,那掉出去的嬰兒,此時正發出嘶嘶嘶的笑聲,嘴裏帶著兩顆鋒利的牙齒,上麵還帶著點點血跡,想來是王婆子被咬了才發出來一聲大叫吧,而那原本該粉嫩嫩的屬於嬰兒的小舌頭,此時確實猩紅無比,而且,我分明看見,那是條分著叉的舌頭,像是蛇的信子一樣,這一看可是給我造成了不小的心裏陰影,讓我此後很久都不敢在看嬰兒。生怕在看見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實在是嚇人啊。
“大膽孽障,還敢作惡,在不快快離開,別怪我不留情麵。”我爹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碗清水,我知道那肯定不是普通的水,估計就是上次給王二虎用過的在太陽下暴曬過的無根水了,那可是好東西啊,現在的雨水經過各種汙染之後,都不怎麼純正了,這無根水可不是什麼雨水都可以的,而且這下雨的時候也要有天時地人和的,就這麼用了一碗,還是因為要就那個混蛋王二虎一家,浪費啊,不過不管王二虎怎麼混賬,這個孩子總是無辜的,這樣一想,我這心裏也就沒那麼難受了。
我爹的另一隻手中拿著的是一樣他十張裏麵才出一張的深紅色符咒,看來我爹是真的生氣了,拿了這麼多寶貝的東西出來。
不過也難怪我爹生氣,這新生的嬰兒在母體裏,吸收的陽氣本來就不多,本來前一個月的時候就是氣息不怎麼穩呢,再被這陰邪之物侵入身體裏麵作祟,體內的那點陽氣根本就撐不了多久,沒有了陽氣支撐的嬰兒就會真的被這蛇靈占據身體,成為真正的蛇嬰兒了。
嘶~嘶嘶~~嘶嘶嘶~~
那蛇靈附在了嬰兒身上,這嬰兒本來就是個不會說話的,想來這個蛇靈也沒多大點,也是不會說人話的,但是從他的嗓子裏不斷的傳出來嘶嘶聲,想來是聽得懂我爹說的話,而且還頗為不屑,甚至,我覺得他是在告訴我爹不要多管閑事,他根本就不怕我爹。
我爹見他死不悔改,也就沒有在多說話,點燃了手中的符咒,然後丟進無根水碗裏,用手指攪動了一會兒,喝了一口含在嘴中,然後就對著那蛇嬰兒的臉上噴了出去。
噗的一聲,我爹口中噴出去的符水就沾滿了那蛇嬰兒的整張臉,然後緊接著就是嘶嘶聲和蛇的鱗片不斷脫落的聲音,雖然細微,確實依舊讓聽著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我很想用手捂住耳朵不去聽那些聲音,實在是太刺耳了呀,光是聽那聲音我就覺得後背發涼,想到剛剛那蛇嬰兒臉上的鱗片往下掉落的樣子,我就惡心的想吐,可是我還要攔著那兩條蛇,騰不出來手捂耳朵,隻能這麼生生的忍受著。
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三姑母六姨舅什麼的,早就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暈過去一大片了。
我爹此時的怒氣卻是一點都沒有消減,大吼一聲,聲音中帶著怒氣,“哼,不知好歹的孽障,不知悔改,今天定不能饒了你。”我心裏想著,老爹啊,這玩意都已經這樣了,你饒了他,他能放過咱爺倆麼,直接麻利兒的把他弄死就完了,不過這些話,我就隻能在心裏想想了。
此時的蛇嬰兒一臉痛苦,一雙小手不停地在臉上擦拭著,可是不管怎麼用力都什麼也擦不掉,那一雙粉嫩嫩的小手上,有好幾處都已經被硬硬的鱗片給劃傷了,看的我直心疼,那可是真的嬰兒手啊,皮多薄啊,哪裏經得起這麼蹂躪啊,我爹當下也不做停留,甚至連一點耍帥的動作都沒有,嘴裏急速的念著咒語,然後大喝一聲,“諸邪退散,急急如律令,敕!”然後手做劍指,對著那蛇嬰兒的臉上一指,在符水的作用下,那蛇嬰兒的臉上竟然開始源源不斷地冒起了白煙,還伴隨著噗嗤噗嗤的燒灼的聲音,也不知道這孩子以後會不會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