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這個樣子,心裏麵好奇,也湊過去看了一眼,要不咋說好奇害死貓呢,我看完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我滴媽呀,這是生了個啥玩意兒啊。”
可能是因為我說的話,兩家人又開始抹起眼淚來,我知道自己說錯話,戳到了他們的傷心事,心下裏也有點過意不去。不過這真的不能怪我啊,實在是太嚇人了呀,那嬰兒分明就是長了一張蛇臉,眼睛是黃黃的一道縫,整張臉上長滿了蛇的鱗片,也不知道這舌頭是不是也和蛇一樣,不過我是沒有勇氣去看了。
不知怎麼的,我忽然想起了那次做的夢,那個長著蛇臉吐著信子的老頭,這該不會是這孩子長大以後的樣子吧。
我爹遇見了這事自然不會視而不見,所以這單生意就算是接下了。
隻是還沒我爹說話,我就感覺背後有股涼颼颼的風,夾雜著腥臭味吹了進來,看方向是從大堂的那個方向過來的,而門簾擺動的厲害,像是被風吹一樣,我和我爹心裏明白,是房梁上那兩條大蛇,要衝破門上的六丁六甲誅邪護身敕符咒衝進來了,想來是不想讓我爹插手管這件事了。所以才會瘋了一樣想要衝進來,按照這個怨氣的程度,估計這六丁六甲誅邪護身敕符咒也撐不了多久。
我將身後的包給取了下來,將裏麵的家夥事都拿了出來,我爹看了一眼門簾的方向,對我說道,“你攔住這兩條蛇,我要把這孩子身上的蛇靈收了,不然這孩子怕是就沒有命了。千萬要攔住,我到時候不能分心。”
我聽了老爹的話,再一次懷疑他不是我親爹,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他:“老爹,你覺得你兒子這兩下子,真的能行麼,你確定你這不是拿我喂蛇麼?”
我爹卻是一記瞪眼殺過來,行也得行,不行更得行,今天你要是搞不定,就給我滾回學校這輩子也甭回來了,我撇撇嘴,小聲念叨著,“搞不好我真是他賣破爛換回來的,說不定一會兒我生命垂危,他就會告訴我真相了。”不過手上卻沒停下來,在包裏東翻翻,西找找。
結果還就找到一個好東西,黑乎乎的一把銅錢劍,看那劍身的顏色,和燒火棍差不多了,想來有年頭了,搞不好比我老爹之前用的那個桃木劍還老一點呢,最重要的事,可以揣一半在兜裏,於是我就把它放在兜裏揣著,以防萬一。
然後又繼續翻著,結果翻到一枚小型的八卦幣,別看這玩意沒有多大,那可是好東西,陰陽魚眼中間是個鏤空的圓形。
我將它夾在手指之間,一咬牙,向前邁出去一步,正對著門簾的位置,念起咒語,“天有天將,地有地祗,聰明正直,不偏不私,誅邪除惡,解困安危,如幹神怒,粉骨揚灰,永無輪回。”口訣念完,手腕翻轉三下,然後對著門簾用力的射出了手中的八卦幣。
緊接著就聽見刺啦一聲,帶著口訣灌注了陽氣的八卦幣是那些陰氣邪祟的克星,想來這一擊命中,剛剛的刺啦聲,想來是因為八卦幣打中了蛇身。
就在門簾被這兩道氣力相撞而產生的氣流掀起來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了那兩條蛇一邊退後,一遍滿眼怨毒的看著我,似乎想要把我吞進肚子才能泄氣一般。
我剛想鬆一口氣,誰知道那兩條蛇沒有退出去多遠,就再一次緩緩前進向這邊靠近,頗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氣勢,我忍不住在心裏咒罵。
屋子裏的那些人,早就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堆人縮在一個小角落裏,抱成一團。
忽然間其中一條偏大一點的蛇跳起來向前衝了過來,當時也來不及反應,掏出來之前就揣在身上的燒火棍,額,不對,銅錢劍,咬破指尖,念著咒語,迅速的將指尖血往劍身上一抹,像是拍蒼蠅一樣拍了過去,然後就聽見砰地一聲,手中的銅錢劍像是敲在了石塊上一樣,震得我虎口發麻,胳臂也顫抖的不停,他奶奶的,這是蛇麼?怎麼這麼硬。
我爹大概是聽見了聲音,回頭看了我的動作,對我罵喊道:“你當那玩意兒是你家蒼蠅拍啊,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小心著點。”
被老爹這麼罵,心裏各種不平衡,我那也是著急呀,心中把這兩條蛇的祖宗八代給罵了遍,可是還沒等我罵完呢,那天被我拍回去的蛇又一次撲了上來。
當下也來不及去想手裏這玩意到底該咋用,對著那條嘶嘶嘶叫個不停的蛇再一次拍了上去,這才算是把它給逼得退了回去,然後也沒有多想,一咬牙就掀開門簾的一角,此時看見那兩條蛇正交纏在一起,其中那條蔫蔫的想來就是剛剛被打的那一條了。
嘖嘖,這下子蔫了吧,我看著那條蛇頭上還遺留著銅錢的印記,心中不由得有了點底兒。然後得瑟的對著那兩條蛇晃著手中的銅錢劍,賤賤的對著他們兩個說,“有本事你在過來啊,小爺我可不怕你們,就算你們兩個一起上,我也是照拍不誤。”我甚至可以想象的到我當時的表情有多得瑟,有多欠揍。
很有可能是我那得瑟的表情讓那條蛇覺得我很是真的很欠揍,原本還是很忌憚的不敢靠近的,現在卻是不管不顧,直接就跳起來衝了過來。
這大概就是物極必反,樂極生悲了吧,我心中雖然也是怕的不行,卻也知道要是讓這兩條蛇進來,屋裏的那些人就全都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