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澤禹輕歎一聲,“舒翰也真是多災多難,剛被立為太子就被人下毒——”
話剛出口,兩人對視,都有些震驚。
若是為著這太子之位,那麼下毒之人,豈不太明顯了?他竟然大意的沒有想到這一層。
等等——落凡半闔眼眸,眼裏波光流轉,“不對,若是為著太子之位,大可以早就下手,或者在太子出生之時便可除掉他,而他選在此刻下毒,要麼是為了擾亂我們的視線,要麼是,是太子發現了什麼,所以有人要置他於死地。”
落凡心中一驚,也沒來得及問他太子怎麼出事了,便匆匆趕去了太子的寢宮。
她前腳剛踏進大殿,就聽得尖細的嗓音傳入耳中,“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德貴妃娘娘到,逸王爺到。”
眾人紛紛跪下請安。
“出什麼事了?”皇上快步走到病榻前,待看清床上那個俊秀的青年滿臉青紫色,嘴唇發黑,怒氣衝天,龍袍一揮,怒吼道,“這是怎麼回事?”
滿屋子的人沒有一個不是戰戰兢兢的,被皇帝這麼一吼,更是將頭都埋在了地上。
“回父皇的話,太子昨天一直都好好的,可今早上給太子服了落姑娘開的藥之後,就變成這樣了。”太子妃跪著走到皇上麵前,哭哭啼啼的說道,雙眼,陰狠狠的瞪著落凡。
若是眼光能殺死人,此時的落凡定是血肉模糊了。
“落凡,你可有話說?”皇上沉聲喝道。
落凡沒有說話,徑自站起身,向床榻走過去,卻在挨著床榻之時,被太子妃攔住,毫無形象的吼罵道,“你這個壞女人,太子已經被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想當著所有人的麵置他於死地嗎?”
落凡臉上掠過一抹不悅之色,漠然的說道,“你再這樣拉拉扯扯,太子就真的沒救了。”
太子妃騰地站起來,指著落凡鼻子罵,“誰要你在這兒假好心!太子本來隻是病了,沉睡不醒,你偏要說他中毒,好啊,你給他解毒,給他開藥,你看看,就是吃了你的藥,太子才變成這樣的。”
落凡冷冷的看著她,“太子的所有飲食,包括湯藥,在他服用之前,都有專人試藥,我倒想問問,為何太子喝了就有事,試藥的人就沒事?”
此語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愣,是啊,為何試藥的人沒事?難道他提前服了解藥。
龍澤禹更不解的是,落凡一直都沒有見過太子喝藥的過程,她是如何知道這個規矩的。
“回皇上,有一種毒藥,是專門針對男子的,若是女子誤食,並無礙。太子妃,敢問試藥之人可是女子?”
落凡回頭一看,說話之人正是剛好趕來的王太醫,此刻,他看著自己,正是滿眼的陰笑。
她想了想,應該不可能是他下的毒,為了針對自己,他還沒那個膽子動太子殿下。
那會是誰呢?
糟糕——落凡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人影,終究是她大意了。能給太子下幽梨妖姬之人,定然是能接觸太子之人,她解了幽梨妖姬的毒,那人定然知曉,所以才會再複下毒——就算此毒能被一般的大夫解了,可至少,能夠除去她,太子的幽梨妖姬便無人能解!
好陰毒的計謀,她竟然輕視了那人!
“皇,皇上,今早,是,是奴婢為太子試藥的!”一個微弱而驚恐的聲音在此關鍵時刻如雷聲一般響起。
王太醫掃了那女子一眼,又看向落凡,義憤填膺道,“你假借救治太子之名,欲謀害太子,究竟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