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在他們是長輩,且靠著醫術吃飯的份上,她就不說這些話難為他們了。
“半個時辰之後,就可以把太子撈出來了。”落凡淡淡的說道,繼而又拿起書繼續看,想了想,還是說了句,“這毒,跟梨花有關!”
其他的,不再多說。多說無益。
王太醫氣得吹胡子瞪眼,這算哪門子解釋!他正欲上前幾步,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時,被另一太醫拉住了,小聲道,“王太醫,算了。這大概是人家的獨門秘方,若是讓別人知道了,她以後還靠什麼過日子。”
王太醫想了想,覺得也對,好歹自己也是醫學界的泰山北鬥,再跟這麼個小丫頭斤斤計較,倒顯得他心胸狹隘。於是乎,作罷了。
落凡心中暗笑,這些人,倒真是會給自己找借口。
半個時辰後,銅鼎裏的中藥汁已完全變成牛奶的顏色,龍舒翰已被幾個太監抬出來,仔細清洗了身子之後,更了衣,複又放在病榻之上。
病榻上,那個俊逸的青年,雙目緊閉,然而睡態安詳,似是沉醉在美夢之中不願醒來。
德貴妃坐在榻上,淚意朦朧的問,“落姑娘,真的要連續五天都這樣折磨我的兒子嗎?要是他挺不過去,怎麼辦?”
“若是挺不過去,他就不配當這個太子。”坐在一旁的皇上,喝了口茶,平靜的說道。隻有他時不時瞟向病榻的擔憂目光,才能昭顯出他對兒子的擔心。
“貴妃娘娘,您不必擔心,太子既為太子,自是不比常人,這點痛對他來說,不過是一點曆練而已。”落凡站在德貴妃身側,柔聲道。
看到這個女子如此心疼太子,就能想到媽媽對自己的關愛,自己離開後,媽媽過的好嗎?
“凡兒,你沒事吧?”龍澤禹見落凡眼裏閃過一瞬的憂傷,以為是剛才給太子解毒的過程嚇到了她。
“我沒事啊。”落凡回過神,茫然的看著他。中毒的是太子,又不是她,她怎麼會有事!
“我們在外麵,聽到太子的嘶吼,就已經膽顫心驚了,而你在裏麵目睹了整個過程,我真擔心會嚇到你。”龍澤禹說的很直白,並沒有覺得自己的關心有些過了頭。
他沒有注意到,坐在另一側的皇上聽他說了這話之後,眼裏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落凡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中毒之人在解毒時會經曆怎樣的痛苦,我已在醫書上看過,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並不覺得有何可怕的。”他的關心,又讓她有了些許感動。
“醫書?什麼醫書?你看的是什麼醫書?”那王太醫一聽落凡之話,又開始激動了,也忘了剛才所想,自己是泰山北鬥,沒必要向一個小姑娘請教。
龍澤禹一驚,落凡的心思竟如此縝密。
“你說的也對,罷了,這事,先不想了。對了,凡兒,一直都沒來得及問你,你的父母是誰,能夠養出你這麼優秀的女兒?你父母辭世之後,你怎麼會去滄州,是投奔親戚嗎?”
落凡頓了腳步,靜靜的目光落在龍澤禹身上,目光平靜無波,卻無意間投射出淡淡的疏離,“是你想知道,還是皇上想知道?”
龍澤禹看她一眼,輕歎一聲,“凡兒,在皇宮裏,尤其在皇上麵前,不要太聰明。”她如何知道,她對王太醫說的那番話,已經讓她鋒芒太露。
這在皇宮,可是大忌!
雖這話聽著讓人有些不舒服,但無可厚非的是,龍澤禹是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