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船停靠在碼頭上一動不動,震撼這兩個使者的不是不動的帆船,而是沿路排成一列的夏城士兵。
威嚴的戰車排在道路的兩側,戰車的空隙中是成隊的夏城新軍,炎熱的太陽下,除了隨風舞動的束絲絹,竟沒有其餘顫動的事物。
一個使者悄悄捅了另一個人一下,聲道:“這些人在這裏站了大約一個時辰了,竟然還是縱橫成列,夏城的軍勢竟然如此強大。”
使者自然不能隨身攜帶著計時的浮力漏壺,但是年紀稍大廁所難免去的頻繁,一個時辰的時間還是能夠感覺出來的。
不是夏城才有軍隊,任何城邑都有軍隊,軍隊的性質也都差不多,都是征召的奴隸主,但使者卻從不知道有軍隊竟然能夠在烈日下站立一個時辰,這種程度的紀律性已經突破了他們的想象。
在三城的使者前往他們城邑的時候,他們聽了山澤間大勝西戎人的事,但對於使者所的兩千破五千、驚雷助陣、戰車衝擊之類的事也隻當是三城的人在吹噓。
的城邑有城的悲哀,遠交近攻之類的手段那是大國爭霸用的,對城邑來這麼做就是自尋死路,他們要和周圍的大城邑交好,也要顧及那些異族的警告,在夾縫中求著生存。
在夾縫中生存的久了,便有了些夾縫中的智慧。認錯、朝貢、獻禮,卻絕不會站隊。
當時聽完了三城使者的吹噓後,他們當然不相信什麼以少勝多雷助陣之類的話,卻很果斷地表示了自己的錯誤,並派出了使者攜帶了禮物前去平息衛城人的怒火。
但是禮物不多,隻是走個過場,反正相距數百裏,以衛城的實力怕是很難勞師遠征,結盟的三城中另外兩個相距更遠,鞭長莫及,隻要表示下態度即可。
然而此時看到了執幹戚而舞的夏城軍隊和那些從未見過的古怪戰車,他們已經後悔自己攜帶的禮物太少,至少看起來這些人恐怕真有以兩千破五千的實力。
一排長得最為粗大雄壯的士兵身上掛著黑色的陶球,這就是使者所聽到的雷助陣法的來源,他們從別人那裏聽了這些,但卻不明白這些古怪的石球到底會有怎麼樣的威力。
就在幾個人低聲討論的時候,晴朗的空忽然間傳來兩聲巨響,使者嚇了一跳,差點坐在地上,耳朵被震得嗡嗡響。
可是再看周圍,夏城的孩子卻都習以為常,歡呼著喊道:“再放兩個,再放兩個。”
雀躍的孩童與麵如土色的使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使者這才反應過來,這就是傳中的雷助陣。
一旁的士兵們聽到了響聲後,立刻按照之前演練了幾的動作,重新整隊,原本的橫隊在經曆了稍微的混亂後變為了縱隊,如同鬆樹一樣站好。
這時候,陳健與兩位領也乘著戰車隨著雷聲來到了河邊,數百名士兵齊聲呐喊道:“三城萬勝!夏城萬勝!”
齊齊呼喊了幾聲,更添威勢,陳健故意讓駕車的人走的很慢,三個領的戰車並非並排前進,他的戰車比另外兩人稍微靠前了一些。
聲嘶力竭的呼喊聲中,陳健來到了那幾個被驚嚇住的使者和聚落領的身邊,下車後,使者們按照城邑的理解向陳健行禮,那些聚落的領們也用各種稀奇古怪的姿勢表示著尊重和臣服。
士兵們排成兩列,護送著這些人一同走到了祭堂的附近。
陳健是夏城的領,自然由他主祭,而擺在祭堂中的,既有夏城捏造的所謂大河文化圈親族的祖先,也有大河文化圈崇拜的生育祖母、太陽花等等。
“感謝祖先的庇護,感謝地,夏城沒有違背親族的血誓,出兵山澤,大敗西戎人。在這裏獻上祭品,以讓先祖享用,保佑風調雨順、保佑戰無不勝。”
簡單的祭詞之後,衛、娥兩人也隨著陳健一同祭拜,然後獻上了祭品。
因為牛耕和戰馬在生活中的巨大作用,牛與馬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三牲之,擠走了鹿的位置。
十三種祭品一一擺放之後,四個人緩步地抬著一個木台,上麵放著一件兩尺高的青銅器,這才是這次祭祀的主角,也是讓這些人知曉夏城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