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信佛嗎?”

“信,再不信佛,這世上也沒什麼可信的了。”

九寶睡意濃重如磐,伏在我懷裏斷斷續續。

“嘿嘿,這就好,這樣,我的計劃才能有開始的可能”我在心裏竊喜,我倆已經一天一宿沒怎麼睡覺了,九寶已經睏得不行,而我依然沒有一絲睡意,九寶說過:與做菜一樣,是很講究天賦的,看來,我竟然還是個高手,嘿嘿。

“你知道佛教都有什麼嗎?”

“四大皆空。”九寶開始不耐煩。

“其實我們都把佛理解錯了,所謂的佛不過是一名哲學老師而矣,語言是思想的桎梏,真正的知識隻有用心去感知才能真正學會,苦海無邊,回頭不是岸!有的事必需一直走下去,就象我們活著,明知早晚得……”

“我睏了,不許說話,不然明天成大老娘們了。”

完,第一步宣告失敗,根本沒法交流。

鶴崗的深秋,晨霧彌漫,煙鎖塵繞,若是天光大亮,定然已經是時近正午,我醒來時,便已經是天光大亮。

“完了,上班晚了,昨晚太能得瑟了。”

我忽地爬起身,猛然發現身邊已經空空無人。

“喂?幾點了?”

空屋寂寂無人應答,我一個箭步躥下地,屋裏屋外那裏還有九寶的身影?

“壞了!”

我強忍著聚集起崩潰的意識,抓過短褲飛快地穿上,推開門衝出樓去。

“你這是幹啥?睡毛愣了,玩裸奔?”

剛下到第二層,迎麵遇到正在上樓的九寶,手裏扲著幾袋食物,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哎呀我地媽呀,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走了。”

我一把拉過九寶死死地抱在懷裏。

“嘻嘻,小男人,你真是個豬腦,我要是走,怎麼也得和你打個招呼。”

九寶的聲音有點發顫。

“你得答應我,千萬不能這樣不辭而別,不然我睡覺都不敢閉眼睛。”

“好拉,我手上有油,按電視上演的,我應該留下封信才對,你也不說在家找找那封信,就這麼光腚拉叉地跑出來?”

“找啥信,找到我也不看,你若是有一天真這麼把我閃一下,有信我也給你撕了。”

“好好好,走吧,你這麼光腚拉叉地出來別讓人看見,我家小男人身上這點好東西全跑了光,我可虧死了。”

九寶溫柔地推著我小心地上樓,同時眼觀六路,生怕別的樓層有一絲動靜,還好,一直沒人經過,不然,這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到了門前,我倆心有靈犀般地互看一眼一齊傻眼了——誰都沒帶鑰匙出來。

“你個傻麅子,不好好在家等我非跑出來,這回好了,想找開鎖的電話都沒帶。”

“我可以從鄰居的陽台爬過去。”

“不行,四樓,這麼高太危險了,唉,我家小男人真是粘人那,撒手一會兒都不行,你說,這次是現金還是賒帳?”

“現金。”

“為什麼?”

“你要是真就這麼走了,我以後想挨掐都挨不著了!”

我還沒有從九寶走掉的驚恐中回過神來,依然拉著她的手不放。

“你個臭汙賴,你成心想把我眼淚忽悠出來是不?你別以為我舍不得掐你。”

“掐吧,現在肉全在外麵露著,隨便挑。”

“你個賤皮子。”

九寶伸手在我小肚子上狠狠一擰,我一動沒動若無其事,隻是死命翻了幾個白眼,這時候若是正趕上鄰居出門,定然會被我一個白眼翻回屋去。

“大……大姐,我這算不算是……若無其事?”

九寶不答,滿臉是笑,眼中淚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