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以前有個書呆子愛裝13,看書不在家好好看,非跑到離家挺遠的一個湖中間的小亭子裏拿本書得瑟去,後來這13裝上了癮,一得瑟就是一整天,這可苦了書呆子的妻子,每天還得給送飯,路遠不說飯送到時早已經涼了,這飯一涼,可以想象,這裝13書生定然會對妻子大裝特裝,不然也不會硬生生逼得妻子想出一係列辦法來,再後來,這裝13書生沒出名,他媳婦做的這麵條子倒是借光有了一個很裝13的名字——過橋米線。

這事要是擱九寶身上,我估計幾頓胖揍下來,那個裝13書生,不僅一輩子不敢再裝13,而且管保當年就會中了狀元,僅憑剛剛那一掐,就是掐不出狀元來,也百分百掐個阿寶出來。

小店裏,我指給九寶看過橋米線的傳說,想讓這女土匪受受教育,讓她開開眼,知道什麼叫賢妻良母,沒想到九寶看後衝我溫柔一笑。

“你若是看書,我也可以這麼伺候你。”

“真的!?”我喜出往外。

“不過,在湖麵上看書不行,這13已經有人裝過了。”

“那在那兒看?”

“跳湖裏看去!”

九寶突然麵目猙獰,我一下子一身冷汗,嗎地,以後真要是想看書,得躲著她遠點,這一條千萬不能忘了。

“有個電影叫《我的野蠻女友》,那個男的對另一個男的說:如果她掐的不疼,你一定要裝作很疼,如果很疼,你一定要裝作若無其事。你再看看你,這麼沒素質。”

九寶嘟嘟嚷嚷把一盆過橋米線拉到自己麵前,呯呯一通炸響,五六瓶啤酒被她用嘴一氣撕開,旁邊窺色的兩個男人臉色一下子白了。

“是是是,我下次一定盡量若無其事。”

“你的意思是……我每次都掐得很疼了?”

“不疼。”我心裏卻說:才怪。

“來,把這杯酒幹了,小男人麵試合格,我的事你可以問了。”

這狐狸精又換上了一幅傷感的麵具。

“真的?”

“真的。”

“你今年多大?”

“我今年23歲。”

天!完了,那個惡心的稱呼看來改不了了,大我一歲,翻不了身了。

“你是貴州人?”

“是的。”

“你真名叫什麼?”

“我真名叫鄧豔琪。”

“那你為什麼叫九寶?”

“剛混歌廳時因為我能喝酒,大家給我起外號,叫酒井沒蓋子,可這名太長,後來聽說牛有牛黃狗有狗寶,慢慢地開始叫我酒寶,再後來我自己給改成九寶了。”

“酒井沒蓋子?”我剛想發笑,見九寶一臉的愁苦深入心肺,不覺心中一疼,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好冰涼。

“我不問了,來,我陪你喝酒。”

“小男人,你對我是真好,所以你才能聽到這些。”九寶眼中忽然落淚,而這丫頭更是不自覺地抓起我的手去擦,“你不問我也得告訴你,唉!今早你走了,我就知道我如果不主動來找你,你是不會回來了,這滋味真難受,若是有一天我也走了,你一定也會是這個樣子,所以,我想了一天,還是告訴你的好。”

“你走,你要去那兒?”我的心一下子沉到無底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