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吃力的抬起手,輕輕撫上女兒的臉頰,笑笑說:“其實,我的寶貝七七才是斛州最美的女子呢。”
柳傾傾塗著大紅口紅的嘴角微微上揚,在母親的眼中,自己當然是最美的。
六月的雨說下就下,有傘的人打傘,沒傘的人四處逃竄,紛紛躲避雨點。
一位白衣公子與他的書童在亭下稍作歇息,準備待雨勢減小,再撐傘回府。白衣公子負手望向前方,雨滴紛紛隨著風勢打入亭中,突然,一妙齡女子冒雨小跑而來,容顏豔麗,著大紅絳色的衣服,因為奔跑,被雨滴打濕的衣角在風中飛舞著,有一種特別的美感。
“這雨怎麼這麼大,傘都沒帶。”紅衣女子彷若無人的抱怨道。
女子似是感覺到一道探究的目光,抬頭看到一位負手立於亭中的翩翩白衣公子和他的書童。
同樣的,公子也在打量著這名陌生女子,方才在雨中看得不甚清晰,現在亭中,發現這女子的衣服頗為裸露,領口大開,香肩欲露,肌膚勝雪,因奔跑臉頰微紅,發絲淩亂。白衣公子心中念叨:此等女子真是傷風敗俗!也怪不得他這般想法,在當今世界,女子講究端莊賢淑,隻有青樓女子才會以色侍人,異常裸露。更何況書生多是迂腐之人。
紅衣女子見他們有兩把傘,便上前搭話道:“這位公子,我出門未帶雨傘,可否借於我一把傘?”
白衣公子未直接回答,而是對身旁的書童說:“城城,將我的傘拿給小姐。”
“是,少爺。”那名叫城城的書童將傘遞於紅衣女子,看著女子裸露的肌膚,耳根微紅,眼睛不知望哪裏看好。
“小女謝謝公子,不知公子大名,家住何處,來日我好將傘還於公子。”
“無妨,這傘不用還了。”公子麵無表情,語氣冷淡,似是對此女子如毒蛇猛獸避之而不急。
“這怎麼行呢。”女子的笑容越發的討好。
漸漸的,雨勢變小,女子將傘撐開,緩緩道:“公子,我先行一步了,來日必定上門感謝。”女子的聲音如黃鶯出穀,在雨聲中異常動聽。
白衣公子默默地站著,並不搭理她。看著她遠去的紅色身影,在雨中顯得朦朧,突然,女子俏生生的一回頭,捕捉到白衣公子的一瞬間的愣神,她笑了,笑得很美,美得豔麗。
“公子,小女閨名林七娘,來日將拜訪公子府上。”她留下一句話,瀟灑的離開了。
“少爺,我們也回去吧。今日祁少爺回來了。”
“嗯。走吧。”於是,二人也撐傘離開了涼亭。
宋府
“三郎,你終於回來了,讓哥哥我好等啊!”說話的人麵容清秀,但有一股子陽剛之氣。
“二哥,你怎麼回老家了,爹爹姐姐在京都可安好?”宋維君問道。
“京都家中都安好,就是姐姐和爹爹甚為擔心你啊。明年就要考試了,成敗在此一舉,三郎,你雖天資聰穎,但也需上上心。”宋祁語重心長囑咐道。
“二哥,我知道。二哥,我馬上去命人去收拾你的院子。”
“三郎,不必了,我還等馬上趕回京都,你嫂嫂還在等我呢。”
“好的,二哥,代我向嫂嫂問好。”
“嗯。你一人在斛州要小心行事,別讓我們擔心。”
“待我明年高中,就去京都與你們團聚。”
“好,如此甚好,那我們就期待你的好消息。”
送走了宋祁,宋維君略顯疲憊,但還是直徑去了書房看書,準備明年京都的考試。書童城城端著一杯熱茶輕手輕腳地進了書房,將青花瓷茶杯置於書桌上。然後在安靜地立於一旁。
他家公子從小三歲能詩,五歲能文,是斛州城中有名的天才。而且麵若溫玉,麵容俊美,潔身自好,從不去煙花柳巷,是斛州城內一等一的好男人,是女子追逐的對象。他家姐是皇上的賢貴妃,也是曾經的斛州第一美人,他的父親是當朝尚書,他的二哥是當今駙馬,這樣的家世這樣的條件,何人不喜?
現老爺夫人都已搬到京都,為了使幼子安心讀書,先不要接觸京都浮華的社會,因此,讓他繼續居於老家斛州宋府。待到明年秋式高中,就搬離斛州,與家人同住。
到時,必定又有許多達官貴人爭著要將自己的女兒嫁於少爺。
他家公子自是值得天底下最好的女子相配。欸,可是為什麼會想起那日的紅衣女子,好像跟公子也挺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