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是個善談的中年人,瞧見嚴羅的裝束與眉眼,便疑惑的用日語問道:“華夏人?”
嚴羅點了點頭,他精通所有語言,這些都不是靠學的,而是靠腦子。
“最近很少有華夏人來東瀛旅遊的,據說那啥聖響馬上就要國戰了,我家女兒每天每夜就是窩在家裏玩遊戲,怎麼說都沒用,也不知這遊戲好玩在哪裏。”
中年司機麵色和藹,一說起女兒就一臉的寵溺。
嚴羅微笑著傾聽,這讓中年司機更是打開了話匣子,從大阪機場前往嚴羅所說的那一處酒吧,需要不少時間,也得虧是嚴羅出手闊綽,不然中年司機可不會接這活,畢竟來回耗時費力,地處偏僻,極為的難走。
時值下午,隨著車子的前進,天邊漸漸垂暮,大阪的天空很是清澈,東瀛人向來愛惜環境,這一點也是華夏值得學習,卻很少去學的地方。
天色漸漸暗了,中年司機也關了話匣子,許是說累了,但喝了幾口水之後便又再次滔滔不絕的講述起大阪的各處優美景點,和一些有趣的名人軼事,嚴羅隻是微笑著,然後問道。
“顧世財閥怎麼樣?”
中年司機陡然愣了下,然後點了點頭,說道:“顧世財閥可了不懂,小夥子,這顧世財閥就連咱們東瀛人都很少人知道,你咋....”
這話一出口,中年司機便歉然一笑,道:“問多了問多了...”
“沒事,能跟我說說麼?”嚴羅毫不在意的問道。
中年司機目露回憶之色,一邊專心開車,一邊說話,一心二用很是嫻熟,中年司機許是憋久了,轉頭問了問嚴羅能不能抽煙,嚴羅但說無妨,中年司機便笑著連忙打開窗,叼了根煙,美美的抽了起來。
“年輕時有興在顧世財閥當過保安,管管進出車輛,那顧世財閥可了不得,來來往往的都是新聞上報紙上經常見到的人物,我當年脾氣暴,妻子怕我惹事,不讓我幹了,便辭職當司機。”
“顧世財閥是東瀛首屈一指的大財團,咱們大阪,神戶,橫濱的科技軍事醫藥業幾乎都被顧世壟斷,嘖嘖,那可是真厲害。”
“曾經遠遠望過顧世小姐一樣,那可真是美啊...”
中年司機越說越多,但大多都是些廢話了,嚴羅選擇性的過濾之後,便著重挑了幾個重點的字眼。
顧世,禦手家,一個叔父。
顧世無雙有個叔父,乃是古武士家禦手家的當家人。
嚴羅記住了這些,便合上眼,躺在座椅上,小憩起來。
客人休息了,中年司機便不說話了,默默的抽煙,從窗外吹來的晚風極為的舒適,嚴羅不知不覺就沉入了夢鄉。
夢裏,海藍。
海藍緊緊擁著嚴羅,這個隻從一出生開始,就控製著一個冰冷的世界的創世神,根本什麼都不會說,什麼都不會做,小小的腦袋裏,隻懂得將自己最珍貴的事物緊緊的擁在懷中。
因為害怕,海藍的臉,海藍的眼神,永遠是苦楚的。
“別怕。”嚴羅輕輕拍著海藍的脊背,溫聲說著,海藍也順著嚴羅拍打的節奏,緩緩的安定下來,這個世界碩果僅存的兩位“神”,其實脆弱的很,如同薄紙,一戳就破。
她都這樣了,為什麼還有人想要傷害這個可憐的姑娘?
嚴羅很疑惑,也很憤怒,這些都被他藏在心裏。
因為她很強,就活該被那個男人利用,就活該被那些組織爭來奪去?
那麼,你們也活該受屠。
嚴羅的眼睛不知從何時睜開,側過頭,看著那夕陽沉下最後一縷光。
再溫柔的人,也有暴虐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