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過來!”賀塵雪瞪著舉止極其可疑甚至有些曖昧的這兩個人,防備的將洛洛拉到身邊,嚴嚴實實的將她夾在賀塵花、傅延修和自己的中間,以防被哪知色心漸起的色狼占了便宜。
洛洛不太自在的在“人肉夾饃”的小小縫隙中掙了掙,忽然“唰——”的將袖子裏的紙甩了出來,伸著胳膊晃了晃,衝司夜南喊了一聲:“仲雨——”
“我在呢!”仲雨趕緊“咻——”的一聲衝過來,不好意思的笑著看了看被誤認的老大。
“噥,這個給你,你給端端的爹——”說罷,小心翼翼的揉成一團,塞進仲雨手中。
“呃——好——”仲雨愣了愣,摸摸腦袋,伸手接過來,轉頭看向司夜南。
“什麼東西?”站在一邊看了半晌的白虎耐不住好奇,趕緊把腦袋湊過來。可惜上頭鬼畫符似的字兒,他一個也不認識。
“噗哧——”仲雨錯愕片刻,忍不住笑起來,笑眼彎彎的看向司夜南,朗聲讀道:“摯晤,昭靈莊如二郎寨再生恩父永世交好,本人陶小寶代家父陶二郎及二郎寨全體弟兄,在此立誓永世追隨昭靈莊,以司夜南馬首是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二郎寨將永守司夜南乃昭靈莊主人之身份,並傾力左右掩其身份通其人路,甘效犬馬之勞,特此立據為憑——”
“什麼意思?”白虎滿臉糾結,一個字兒也沒聽懂。文縐縐酸巴巴,聽的他腦袋都脹了……
“……”
“笑話!”陶二郎冷笑數聲,氣的臉色鐵青:“真是天大的笑話!咱們道上的規矩昭靈莊不可能不知道吧,哼,對強盜哪來的“字據”之說?!根本就是放屁!”
“陶老大何必動氣呢——”仲雨心如明鏡,瞬息了然,笑著看向陶二郎:“隻不過一張為謂的字據,誰會當真!二郎寨是二郎寨,昭靈莊是昭靈莊,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至於‘永世追隨,馬首是瞻’恐怕是陶少爺在說笑了——”
“當真?”陶二郎尷尬的掃了一眼司夜南,知道自己中了套兒,吃了悶虧也說不出口。
“嗬——”司夜南笑顏嫵媚的看向陶二郎,回眸間眼波流轉,亮如星晝美若琉璃:“若是陶當家你不願認這字據,你以為昭靈莊又有何能耐逼你呢——”
“……”陶二郎了然的點點頭,抱手一揖:“犬子胡鬧讓大家笑話了,昭靈莊和二郎寨從此進水不犯河水——”說罷,咬牙別開臉,不甘心的吃下這個啞巴虧。大好的籌碼就這麼白白沒了,他女兒的姻緣也這麼白白毀了……司夜南,你好樣的……
“哪裏——”司夜南言笑晏晏的頷首,瞟了仲雨一眼,後者心領神會,笑眯眯的將字據仔細疊齊整,小心翼翼的收進懷中,看的陶二郎一陣揪心氣悶。
這張紙是寶貝啊,大寶貝啊!
雖說這種文縐縐的字據對他們強盜來說壓根就是放屁,但人家官府可是隻信這個的!有了這張東西,二郎寨和昭靈莊就成了一條繩兒上的螞蚱,哪天他們要是敢揭發老大的身份,二郎寨可得陪著昭靈莊共赴黃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