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最初的緊張被失望淹沒之後，青嵐隻覺得有些無力，久久地盯著石桌不能回神，她還以為……
“你怎麼了？”
“啊？”
不知什麼時候，沈約和曹沐清已經離開了，院子裏隻剩下她和站在她麵前的夜莫尋。夕陽西下，光線也幾近於無，四周也已經暗淡下去。夜莫尋就站在她麵前，擋住了夕陽餘留下的最後一點點光線，隱藏在光線中的臉上……恩，還是很好看。
青嵐眨巴了一下雙眼，神思漸漸回籠。
夜莫尋挑了挑眉：“剛才你一直在發呆，那小屁孩叫你也不應，她還以為你氣了。”
小屁孩？哦，她徒弟。
青嵐搖搖頭，“隻是在想事情。”
搖頭的動作，在夜莫尋看來格外的軟萌，好想摸摸她的頭。握拳放在唇邊掩飾性地清咳一聲，“思考時不可太過投入，若是剛才有敵人動手，你的命早就沒了。”
說話時，夜莫尋的視線一直左右亂飄，就是不太敢直視青嵐的雙眸。這番話若要說是不滿，不如更加準確地定位為勸誡，青嵐今日的這番行為太過危險。
“是！”
夜莫尋白眼一翻，自己難得一次的好意被完全忽視了，鬱悶地他直想抽人。
而此時被念叨的曹沐清正走在武林盟內，內心的煩躁用誇張的肢體語言表達了出來，“沈約，師父是發現我說謊了嗎？她生我氣了嗎？”
隻有吃才能療慰內心的失望，沈約現在隻想回客棧叫一碗陽春麵。有些敷衍地點了點頭，“發現是肯定發現了，不過是否生氣就不了解了。”畢竟當時，他沒有注意到她了。
曹沐清眉頭一蹙，公主脾氣就上來了，半側著身子麵對沈約，嘟著嘴有些不滿但又不敢太過放肆地抱怨道：“沈大人，你不是說喜歡我師父的嗎？為什麼你都不主動去追求她？反而跟夜莫尋不停地聊天？”
因為你師父有點冷，我跟她聊不起來啊！
雖說他不是真的喜歡上了青嵐，但他也挺想和青嵐搞好關係的，無奈對方太過於冷淡了。他今天最開始是想和青嵐談話的，但是對方兩句話就能把天聊死，他也很絕望的。
沈約低頭看了她一眼，曹沐清的雙眼明顯閃躲了一下，但是轉了一個彎後，又堅定不移地注視著他，等著他的答案出口。
俊朗又正直的臉上綻放一個淡笑，沈約放輕了聲線說道：“這件事需要慢慢來，但也不能讓別人知曉，女孩子終究是很害羞的，若是讓你師父發覺了，她多半會躲我躲的遠遠的。”配合著讓人心安的笑容，沈約的話更像是諄諄教誨般悅耳，“當然，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你也希望你的師父能和她喜歡的人在一起的吧。”
前半部分的話還好，少女最不能理解的還是他的最後一句話。喜歡一個人不就是要想方設法地得到嗎？結果才是最重要的，為什麼要在意過程？
有些想不明白地撓了撓腦袋，曹沐清鬱悶地隻想再紮半個時辰的馬步。
“誒？”曹沐清的視線突然固定在小徑側邊的一個點上，有些疑惑地拉了拉沈約的袖子，這是她出來的這些日子養成的習慣，“沈約？那個人像不像我四皇兄？
四皇子？沈約朝曹沐清手指頭指著的方向看去，那個背影的最後一點消失在草木的掩蓋中，他隻大致地看到了一點輪廓。
曹沐清隨著背影消失的方向走了兩步，但除了最初掃視的一眼看清了背影，而且看的時間很短暫，後麵都沒有看的太清楚。曹沐清回頭，看向沈約，像是在尋求他的意見。
沈約若有所思地看著背影最後消失的地方，回頭與曹沐清的視線撞上，“沒看清。”
曹沐清應了一聲，一言不發地和沈約並肩繼續往前走。
沉默跟著兩人走了一路，快要到達客棧的時候，曹沐清深思著開了口，“沈約，我很喜歡我師父。或許在你們所有人的眼中，我認識師父還沒有兩天，能產生多深的感情呢？但我就是很喜歡她！”眼中漸漸充溢了崇拜，“她救我的時候很帥氣，她對我也很好，我能感受地出來。”
側頭看了一眼沈約，“我希望沈大人能娶我師父也是因為，沈大人很好，母後也經常念叨說沈大人很好，我覺得沈大人肯定會對師父很好的。”
“我也認為沈大人說的也很有道理，師父喜歡的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