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沐清的話中,沈約沉默了。他算到了曹沐清是喜歡青嵐的,但也僅是因為皇家禮儀中的尊師重道。他並不知原來曹沐清對青嵐,已經有了這麼深厚的感情。
“但沈大人也要繼續努力才行!”曹沐清嘟嘴,一副你要努力啊的長者姿態。
隻不過是故作大人姿態的模樣罷了,沈約內心歎息一聲,到底還是小孩子,想的太少了。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吃過那麼多的麵食,果然還是現在住的悅來客棧的陽春麵更大碗,還放了兩大片肉,還便宜……沈約吃的十分滿足。獨自速度又不失風度地吃完了一大碗麵,沈約這才開始想剛才在武林盟遇到的背影。
曹沐清是最熟悉曹雲格的人,她不可能無緣無故說一個人像他,但也不能排除看錯的可能。
是不是的問題,還是要靜待結果。
夜幕完全降臨,今晚的夜空是一望無際的黑暗,烏雲將月光完全遮擋,偶爾的一兩點星光也比平日更加黯淡。
武林盟書房中,趙鶴知負手站在屏風後,燭光將他的身影在屏風上拉的很長。趙鶴知的視線定格在屏風後的一方書架,那個書架上還有被青嵐動過的盒子,那暗格裏的書信現在還在她手中。
管家很快走進書房,神色焦急但是又帶著隱隱的喜悅,仿佛一件難解的事情終於有了結果。恭敬地麵朝趙鶴知微微躬身,“老爺,來消息了!”
趙鶴知的視線依舊黏在書架上,仿佛眼前的物品更吸引他的注意力,“說!”
“老爺,沿著盛清寨之後的路線,我們發現了夜莫尋和他的師妹青嵐的蹤跡。我們尋遍了盛清寨前後,那隻老爺見過的小狐狸也失去了蹤影。”
“每次去都能見到那隻臭狐狸,怎麼可能將它錯認。”趙鶴知嘴角一扯,眼角的褶子更加明顯,“從西楚來,卻挑了一條最遠的路到江南,偏偏在關鍵時間點出現在最不該出現的地方。”
“老爺,你說丟掉的東西,會不會和這兩個人有關係?”
趙鶴知舉起手一揚,聲線壓得很低,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陰寒和殘忍,“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去西楚調查永應門,同時追蹤他們兩人來時的路線。”
“是!老爺!”管家彎腰恭敬地聽從吩咐。
趙鶴知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想起這些天縈繞在心頭不解的另一件事,“找到崇教的兩人了?”
管家明白趙鶴知說的是誰,自從白桐安和袁珂航同時失蹤不見了之後,他就不提兩人的名字了。
“沒有。”管家也深感怪異,明明用印璽被盜作為掩蓋,加大了對城內的巡邏力度和城外各處的搜尋,現在各門派也聞風出動,可就是找不到這兩人。
武林盟的能力從來不需要懷疑,可是最近這兩件事嚴重挑戰了武林盟。
“這對狗男女!”趙鶴知咬牙切齒地說道。
書房門突然被推開,屋外略帶夏日涼意的清風吹了進來,書桌上的燭光被風玩弄般的左右晃動。隨之還有一道略顯寒意的男聲響起,“盟主因何事這麼生氣?”
這道聲音太過熟悉,趙鶴知因聲回頭,略帶驚訝地看向門口方向的男子,“四皇子?你怎麼來了?”
曹雲格身後的隨從留在了外麵,伸手順便將書房門關上。
管家看清來人之後,立刻知趣地退下了。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叫本皇子怎麼能不來?”曹雲格的聲音不帶情感,甚至比剛吹進來的涼風還要再冰上兩分。
趙鶴知打量曹雲格的一身打扮,雖然低調,但是……
“現今武林大會正在召開,你現在來被發現了怎麼辦?”更何況大多數武林人士都暫住在武林盟中,人多眼雜的,要是被認出來豈不是糟了?
曹雲格沒有說話,若不是事出緊急,他怎麼會棋走險招?
趙鶴知揣測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生氣了,隻能陪著笑道,“這次隻是意外,本以為土匪窩裏是最安全的,誰成想還會有人去打劫土匪。”
曹雲格的臉上醞釀不出任何一點笑意,右手拇指與食指習慣性地摩擦,這是他在生氣時會做的動作,“那信又作何解釋?”
趙鶴知動作一滯,因為想利用四皇子在皇城的力量,盡快找到白桐安,所以他這次選擇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但曹雲格肯定又在武林盟中留了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了解清楚了。
“都怪白桐安這個賤人,我對她最不設防,誰成想她居然背叛了我,偷了信和一個野男人跑了。”趙鶴知真是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