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農竟然就這樣下台了,按照規定這就等於是棄權認輸了。
台下的稷下學士們一陣嘩然,都弄不懂這老弄稷靈雨究竟是什麼意思。列禦寇也是莫名其妙,明明剛才這個老農可以乘勝追擊,將自己打落高台,可是到了最後,這人竟然就這樣棄權認輸。似乎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取勝。
台上觀戰的學宮大賢們也隻能宣布這一陣列禦寇勝。
“怎麼會這樣?”薑介不解地道。
楚恒歎了一口氣道,“或許這就是一種姿態,農家雖然聲名不顯,對入選聚賢殿的渴望也不如其他流派。但是他們必須站出來一戰,因為事關一個流派的聲譽。他這樣,即表露了農家的實力,又是向所有人宣稱農家將退出聚賢殿的競爭。”
“不會吧,入選聚賢殿的機會,是稷下學士們的最大追求,竟然有人主動放棄?”薑介吃驚地道。
楚恒一笑道,“薑介,依你看那個稷靈雨有多大年齡了?”
薑介眨了眨眼睛,想想道,“應該很大了,依我看,他可能比祭酒大人都要年長。我都不知道學宮之中還有這麼大年齡的學士。”
楚恒點點頭道,“其實以這個人的實力,恐怕在十年前就已經有資格入選聚賢殿了。剛才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魂力氣息內斂,根本就是把自己的真實實力隱藏了起來。此人至少有君級後期的實力,甚至差一步就能進入皇級的門檻了。”
“不會吧,皇級那可是祭酒大人和稷下九老的級別了。即便是君級後期,也能躋身學宮大賢的層次了。”薑介吃驚地道。“這人竟然這麼厲害?”
楚恒點頭道,“錯不了的。即便是一般的學宮大賢也未必能把列禦寇逼得如此狼狽。”
“這倒是,你這位朋友在學宮之中曆來飛揚跋扈。有人稱他為列子,也有人稱他為稷下之霸。我還從沒見過他吃過這麼大的虧。”薑介歎道。“看來這稷下之學果然藏龍臥虎。就連這些名聲不顯的小流派也有如此高手隱藏其中。”
正在說著,列禦寇已經走了過來。楚恒問他道,“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這一回真是丟人了,居然輸給一個老頭子了。”列禦寇苦笑道。“不過,真的要比的話,這個稷靈雨至少能穩居稷下學士的前三之列。”
“比你想得更嚴重,論實力的話,他可能是三千學士之首。”楚恒笑笑道,“所以你敗得一點也不冤,更何況最終的結果還是判你勝了。”
列禦寇生性豁達灑脫,倒是沒把這次的失利放在心上。畢竟他也知道實力對比確實有不小的差距,況且稷靈雨也主動認輸,拱手把勝利讓給了他。雖然這一局,他贏得很沒麵子。但是他曆來我行我素,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自己倒是對稷靈雨的實力頗為推崇。
楚恒等人安慰了他兩句,正想回頭繼續看高台上的比試時,突然人群外麵一陣大亂。幾個身穿青衣,腰間背著藥囊的年輕人慌張地抬著一個人走過。
“怎麼回事?”列禦寇微微皺眉道。
“看起來那些青衣人像是醫家的人……”楚恒神色一動,突然道,“不好,是嬴越人!”他們幾個人連忙擠過去,看到被人抬著的正是嬴越人,不過已經渾身是血,奄奄一息。而且他的半邊身體已經被燒得一片焦黑,樣子慘不忍睹。
楚恒臉色大變,一步搶上前去,抓住其中一個醫者厲聲喝道,“這是怎麼回事?誰把他傷成這樣?”
“唉,還不是那邊的比試。這嬴越人也是,非要和那人決一勝負。他一個醫家,治病救人還說得過去。怎麼可能是稷下三傑的對手?”那個醫者歎道,“對方又是稷下三傑之中出了名的狠辣之輩,法家的離洪臨!”
“可就算是比試,也不可能傷成這樣啊。不是有學宮大賢在側監考麼?眼看出了這麼大的危險,他難道沒有阻止麼?”列禦寇厲聲喝道!
“誰說不是啊,可那個離洪臨是個君級修者,手段又是極其狠辣。學宮大賢雖然及時阻止,卻依然沒能擋住離洪臨的攻勢。不過總算是保住了他的一條命。那個離洪臨的火焰葫蘆,差一點就殺了他。”
“唉,離洪臨心狠手辣,根本就是欺負我們這些小門小派。遇上其他有影響力的流派,他還算是收斂。可對我們這些在學宮之中沒有多少勢力的流派,他立刻就下狠手。”
“可這畢竟隻是一場比試考核。離洪臨身為一個君級修者,怎麼能對嬴越人下此毒手?”薑介有些惱怒地喝道。
“其實大家都知道,他無非是想殺人立威。震懾其他修士,讓他們主動認輸告負。”一個醫者憤然道。“不過,就算是他實力強大,也不該這樣吧。和他比試的其他小流派,已經是兩死一傷了。這人真的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