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禦寇這個人雖然時時帶著懶散的笑容,但是在學宮之中人緣極差,很多人都怕他。因為這個人是道家門徒,行事不拘禮法,隨性而為。而且好飲酒,每每喝醉了之後狂態畢露,在學宮的上空禦風而飛。
但這個人的實力確實很強,整個稷下學宮也隻有少數的大賢能夠勝過他。不過道家崇尚自然,真正的高人很少會在稷下學宮出現,所以道家在稷下學宮屬於少之又少的少數派。所以也沒有什麼人理會他,但是列禦寇對楚恒卻相當不錯,經常找他一起喝酒談論。興致來了就和楚恒大打一場。
而那個美少女卻是不折不扣的名家,名字叫薑介。這些名家門徒大都血統高貴,錦衣華服,舉止優雅。加之楚恒經常出入名家道場,那位美少女倒是對了沒有了先前的敵意。但是每次見到他,依然要狠狠地瞪他兩眼。似乎對楚恒當初騙她的青麟騎獸依然心存怨氣。
整整半個月時間。楚恒就是泡在各家的道場之中度過的。他本身所學的墨家功法在這些天內可謂是突飛猛進。隻是他很小心地掩飾著自己的身份,他並不想身上這墨家功法被人發現,因為他和墨家之間的誤會很深。一旦被發現了,又是一個大麻煩。
這天上午,楚恒剛在名家道場聽學宮之中的幾位大賢講授了名家功法的法門,一邊走一邊思考著,如何將名家功法的核心部分弄到手。但是走到了一半卻被幾個人攔住了。
“你想去哪裏?”攔住楚恒的是一個名家學士,一身的錦衣,在胸口甚至用金線刺繡了一個華麗的紋飾,像是為了顯示其名家的身份。楚恒抬起頭看了看這個人,搖搖頭道,“這裏的講學結束了,自然是要走了。”
“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裏都去不了。”那個名家子弟冷冷地道。
“哦?我能問一下原因麼?”楚恒平靜地道。
“原因很簡單,名家的功法隻傳於名家子弟。你沒有加入名家,但是每逢名家道場有基礎功法的講解,你卻一次都沒有落下。”那個名家子弟冷冷地道,“我懷疑你在偷學!”
“這就奇怪了。祭酒大人荀子賦予了我出入各家道場的自由,當然也包括了名家的道場。所以我前來聽名家大賢講授名家功法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並不存在偷學的說法。各位如果不信,可以去問學宮祭酒大人。當然也可以讓剛才講道的那位大賢閉口不談。”楚恒笑著搖頭道。
“呸!你算是什麼東西?不過一介平民,也敢對名家之學有所企圖?”那個學士厲聲喝道。“你可知道這名家道場之中無一不是世家豪族子弟?而即便是我們出身高貴,也必須經過層層篩選,才能得以加入稷下之學。而你這區區賤民破例加入學宮不說,居然還公然進出名家道場,竊聽名家大賢教授的名家功法口訣。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楚恒淡淡地道,“那麼幾位認為應該怎麼辦呢?”
“很簡單,向我們下跪認錯,並且承諾以後再不踏足名家道場。”那個學士冷傲地道。
楚恒歎了一口氣道,“我沒有興趣下跪,倒是很有興趣下次再來名家道場。你又能怎麼樣?”
那個學士愣了一愣,他們這幫名家子弟曆來專橫跋扈,仗著家世顯赫從來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裏。即便是在稷下學宮這樣的地方,也想顯示自己血統上的優越性。當即臉色一變,指著自己胸口的金線紋飾喝道,“你這賤民,你可見過這個文字麼?”
楚恒微微一笑,“字倒是認識幾個,不過繡成這樣花裏胡哨的文字,我還真是有點看不出來。倒想請教。”
“這是一個姬字,知道姬姓麼?上古八大姓氏之一,與大周天子同姓!”那個學士傲然道,“姬無予就是我!”
楚恒若有所思地道,“知道知道,雞無羽,雞要是沒有羽毛,估計是一隻待宰的雞!至於羽毛麼,大概是被拔光了。”
“你!”姬無予呆了一呆,指著楚恒道,“好大的膽子!你,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前陵侯之子,堂堂的諸侯公子。你你你……”
“那又怎麼樣?”楚恒淡淡地道,“你是前陵侯公子,繼承了一個古老的姓氏,那又能說明什麼?如你所說大周天子也姓姬,而且你老子是個諸侯。但是這些和你有什麼關係?和我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