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被幾個稷下學宮的學士領著到了側殿的幾間別院,剛剛安頓下來,那位中年儒士便找來了。他微笑著道,“好了,楚恒,你進入稷下之學的事情已經定下了。由於你那份薦書,也由於你在後殿之前的一場大鬧,學宮之中的幾位大賢都一致認可了你的能力。”
楚恒施禮道,“多謝祭酒大人。”
“不必客套,我雖然擔著祭酒這一職位,但論起來我也是這學宮之中的一位學士罷了。雖然學宮之中都謬讚我為荀子,但你也可以稱我為荀況。”中年儒者微微一笑道。
“荀子!”楚恒微微一驚。他知道荀子是儒家之中的少數的大儒之一,在先秦時期儒家之中的地位僅次孔孟。這位祭酒大人的實力也確實高不可測。他立刻施禮道,“在下初到學宮,就強闖稷門,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荀子卻微微一笑,“稷下學宮之中諸子學說並立,所重的便是平等兩字。每月一次論戰,一次技戰。各家都可自由發揮,並無太多限製。你所做的一切並不算是失禮。你要記住,諸子百家的功法雖然各有優劣,但都是源於魂力。而稷下學宮的作用便是探討如何把這魂力本源發揮到極致。你確實初到學宮,很多東西並不知曉。但以後慢慢就會習慣。”
楚恒微微點頭。
荀子想了想道,“不過你既然加入了學宮,不知你想加入哪家的流派?”
“加入哪一家的流派,學宮有限製麼?”楚恒反問道。
“這倒沒有。學宮對於諸子學說並無限製,對於學士想加入哪家的流派更是不設任何的限製。”荀子笑著搖頭道。
楚恒原本想說加入名家,因為他本身所受的咒傷實在是需要名家功法的輔助才能得以治療。但是聽荀子這樣一說,他又改變了主意,皺眉道,“既然如此,我能不能不加入任何一派?”
“不加入任何一派?”荀子微微一愣,覺得有些奇怪,看著楚恒道,“這是為何?”
楚恒看著荀子道,“既然荀子你說稷下學宮諸子百家林立,其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研究探討魂力修行的本源。那我如果加入任何一派,都會有一種先入為主的概念。比如說,名家學士一定會認為名家的功法是最好的,而儒家的學士也一定會認為儒家的最好。所以無論加入哪一家都會失去一種公允之心。很難以最公正的心態去看待其他流派,又怎麼能夠談得上學習吸收其他流派的優點呢?”
荀子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地看著這個年輕人。沉吟道,“完全公正的心態?不錯,這倒是一個非常新鮮的觀點。那你的意思是?”
“我不想加入任何一家,但希望能夠從每一家之中學習有用的知識。”楚恒低頭道。
荀子看著楚恒,點頭道,“好!那你就暫時不要加入任何一家,但我卻給你足夠的選擇餘地。讓你能夠自由出入每一家的道場,聽取所有大賢們的高論。希望你能夠真正有所收獲。待到你確信哪一家更適合你的時候,你可以再有所選擇的加入。”
楚恒心中暗喜,有了荀子這個承諾,他就可以自由接觸到諸子百家之中任何一家的功法。而諸子百家的功法相輔相成,這對他的個人修為無疑是一個最好的提高。
不過荀子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隻是微微一笑道,“不過百家的功法學說各有優劣,有很多甚至是完全背道而馳。貪多的話反而難以精進,你最好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還是選擇其中一家加入,這樣對你的發展或許更為有利。”
“多謝指點。”楚恒肅然起敬。這位祭酒大人說的也是實情,不過他並不知道自己身懷劍家絕學。接觸其他流派的學術隻是為了相互參照,起到觸類旁通的作用。
荀子這才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飄然離去。
接了下來的日子裏,楚恒過上了真正的學士生活。每天遊走於各家道場,聽取諸子大賢們論道。很快稷下學宮的學士們就發現,學宮之中有了這樣一位怪異的學士。他時而在儒家的道場精研儒家典籍,時而又遊走到了名家道場參與名家學士的論戰。但每一次他都是待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似乎想刻意隱藏自己存在。
最先注意到楚恒的是那個曾經和楚恒在後殿大打出手的白衣少年列禦寇,和楚恒曾經衝撞過的那位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