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就對嘍。孺子可教……”台上的老夫子撚著雪白的長須,微微點頭道。
“噗……”楚恒實在忍不住笑了。這個儒家老者的嘴確實太惡毒了,嘲笑人也不是這種嘲笑法。這個黃金戰士雖然憨了一點,卻率直得可愛。
黃金戰士氣得渾身顫抖,指著老者道,“你……你們……欺人太甚……”
老者卻悠然道,“你剛才說,我們歧視你?那現在我也告訴你,不是一件魂器都能位列榜單,也不是每一個人我們都歧視……”
“放屁!你們這幫老賊……”黃金戰士暴怒喝道,他的手伸向了那柄黃金巨劍的劍柄。
但就在他手指將要觸及劍柄的一刹那,台上的另一個老人漠然從桌子上擺放的果盤裏拿起了一顆核桃,輕輕在桌上磕了一下。
黃金戰士卻如同身受重擊,那隻伸向劍柄的右手發出“哢嚓”一聲脆響,軟軟地垂了下來。老者又磕了一下核桃,黃金戰士的腿如同被打折了一般,頓時無力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他高大魁梧的身軀單膝跪倒,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和腳。
台上的那個老學究麵無表情,緩緩地歎了一口氣道,“人老了,手勁確實差了很多,果然連核桃都敲不動啦……”
他手中的那顆堅硬的核桃,在他幹枯的手指撚動之下,顯出一絲絲裂紋。
而跪倒在台下的黃金戰士,那一身威武的金甲上也陡然顯出了絲絲裂痕。
遠遠觀看的尹中嶽心中一驚,忍不住回頭低聲道,“這老人好強的實力。嗯?楚兄……”他驚訝地發現楚恒已經不站在他的身後。
台上的老人依然冷笑著,用三根手指拈著那顆核桃。他很悠然,因為他的魂力已經鎖定了那個身穿金甲的匹夫。哼,黃金戰士?隻要他願意,伸手便可以把這個大漢捏成一團爛肉,如同捏碎手中這顆核桃。
“小子,現在服了沒?”台下年輕的儒士冷笑道,“敢到這裏來找晦氣,簡直自不量力。還是自行請罪,帶著你那把破劍滾吧。”
“不!老子不服!”黃金戰士咬著牙道,“你這仗勢欺人的狗。”他的身上像是壓著千均重擔,滿臉都是冷汗,說話都很艱難了。這金甲壯漢修為雖然一般,倒頗有一股剛烈倔強的性子。
台上的老者哼了一聲,手指微微用勁,那顆核桃“啵”地一聲,碎裂在他指間。黃金戰士已經絕望地閉上了眼。
就在這一刹那,冷厲的劍氣自虛空中悄然綻放,一柄利劍斬斷了老者的魂力控製,也阻斷了他剛才的致命一擊。
高台上的老學究皺起了眉,一個瘦弱的少年擋在了他和黃金戰士之間。這個少年是如此單薄,如此瘦弱,又是如此的年輕。
他手裏沒有劍,但剛才那驚鴻一瞬卻又轉瞬即逝的劍氣卻讓那個老學究真正的驚了。這個少年或許修為並不高,但那股冷冽入冰的劍氣卻讓老學究遍體生寒。他已經意識到,這個少年絕非普通人。
所以在年輕儒士想出手之前,老學究低聲喝道,“放肆,給我退下!”
年輕儒士一愣,然卻依然垂首退了下去。
“年輕人,你為何而來?”老學究沉聲道。
“儒家夫子也曾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楚恒微微地點頭施禮道,“我為拓寬眼界,認知大道而來。”
“所求何事?”老學究的眼睛微微眯起。
“第一件讓我不明白的事,儒門既然自稱要評論天下魂器,為什麼位列最高的太玄榜單卻秘而不宣,雖有榜單卻不見排位。”楚恒微微一笑道,“莫非你們儒門的這些坦蕩君子也有——見不得人的一麵?”
“放肆!”年輕儒士聞言頓時變色。
“慢!”那個老學究深深地看了楚恒一眼,點頭道,“這個問題我可以告訴你。太玄榜是至高魂器的排位。其上所列的魂器俱是天下至尊的傳世之器,理論上已經不屬於一般的魂器。故未曾宣布。”
“傳世之器,我也曾有所耳聞。例如貴派的春秋聖筆,墨家的墨钜劍,和中州皇者之器荊虹寶璽,都是天下至寶。貴門既然宣稱品論天下魂器,那總要讓所有人心服口服。這太玄榜,可否一觀?”楚恒淡淡地道。
“是啊,讓我們看看……”
“是啊!這最高的榜單遮遮掩掩,其餘的憑什麼服眾?”
“有本事展開來看看,這魂器排行,又不是大姑娘的屁股,還不能給人看麼?”
“他娘的,就算是大姑娘的屁股,大爺我也看過不少……”
“估計儒門那群相公是中看不中用,別看這麼大年紀估計也……哈哈,哈哈哈……”
剛才黃金戰士的事,台下的一眾修士大都對儒門的專橫心懷不滿,此時立刻借機發難,對儒門的公正與否紛紛提出質疑。這些中人不乏粗豪的修行者,更是粗言穢語。甚至指桑罵槐地叫罵開了。年輕修士連聲喝止,卻哪裏能止住底下圍觀的那些修士。場麵一時混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