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墨家囚牢(1 / 3)

楚恒被一群墨者押著,關進了墨門執法堂的囚牢。

墨家囚牢,雖然楚恒聽說過這個地方,但他還是第一次到這裏。隨著厚重的鐵門關閉,這個設置在山洞內的囚牢,像是完全被隔絕了一般。無邊無際的黑暗,幽深中充滿了絕望的氣息,陰冷而潮濕。地上一隻破裂的木盆,裏麵有些水,也不知是飲用水還是以前墨家囚犯的便溺。

楚恒心情沉重地坐在冰冷的地上,這件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墨家雖講兼愛,但法度森嚴,對於觸犯門規的弟子絕不容情。就在幾個月前,有個犯了門規的墨者在這裏受到致命的杖責,然後被藤條捆綁之後扔到了山裏,就在山穀裏活活爛死。

楚恒的情況卻沒那麼糟,一方麵因為有禽滑厘和墨辯在;另一方麵他並不是墨者,而是百裏遙的弟子,連執法堂大執事溫逸銘也對他這層身份頗有顧忌。所以他倒沒有遭受什麼毒打,隻是把他關押了起來。

楚恒皺著眉苦苦思索,那個神秘的人到底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他為什麼會殺死陳虎之後突然消失?這些問題想得他頭都發脹。

而在外麵,禽滑厘和墨辯也並不輕鬆。天亮之後,他們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由墨辯和墨錚仔細勘察現場,卻發現各方麵的線索都指向了楚恒。禽滑厘拿著那隻匣子一言不發,聽著墨辯分析現場的所有細節。墨錚沉默了很久,突然抬頭道,“你相信麼?”

禽滑厘蒼白的雙眸裏沒有任何的感情,他搖搖頭道,“我不相信。但是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幫他。”

“但他是在現場被發現的,現場沒有第三個人。而那些墨者都一口咬定,他是為了盜取墨者九訣才去钜子居所的。從這件怪異的魂器來推測的話,他的行為也符合這種猜測。更何況屍體上的傷痕,和未名劍一致。我們就算再相信他,也拿不出證據來。”曆來冷靜的墨錚都有些煩躁了。

墨辯歎了一口氣,轉向禽滑厘道,“我也不相信,我看人的眼光非常準。當你說起他的這件魂器裏有墨家九訣之一時,他的眼神中有驚訝和意外,更多是疑惑,這種眼神無法假裝。何況,我絕不相信他會殺人。”

“不單單是這一點。就算是他貪圖墨家九訣,以他目前的修為能力,也根本不可能修習這麼強大的功法。所以他意圖盜取墨家九訣,夜闖钜子居所的說法,根本站不住腳。”禽滑厘淡淡地道。他纖長有力的手指輕輕叩擊著那隻匣子,輕聲道,“但是他卻始終沒有說出這隻匣子的來曆,這才是讓人起疑的地方?”

墨錚眼神一凜,壓低聲音道,“他從沒有離開過黛眉山,那麼這隻匣子也應該是墨門之物。莫非是钜子……”

“不會的,钜子若要傳他墨家九訣的話,就不會讓他拜老教習為師。钜子的想法,我們都清楚。若是钜子存心要傳他墨家九訣,钜子也不會瞞著我們。”禽滑厘搖了搖頭。

“那現在怎麼辦?陳虎也是墨門的老人了,他的家眷朋友都在要求行墨者之法,嚴懲凶手。雖然大執事還在壓製著他們,但我們若是查不出什麼來證明楚恒的無辜,是很難服眾的。”墨辯咬著牙道。

“查,一定要查!”禽滑厘低聲道,“如果楚恒沒有說謊,他是跟隨某人而去的,那麼這個人一定會留下點蛛絲馬跡。隻要我們找到那個人,自然就能證明楚恒的清白。你和墨錚兩個人去查這件事。我再去找楚恒談,問清一些細節。或許對我們找這個人有幫助。”

“也隻能這樣了?”墨錚點點頭,和墨辯兩人走出了房間。禽滑厘又捏著那隻板磚一樣的匣子呆坐了半天,他也實在是想不出什麼頭緒,便歎了一口氣,收起了那隻匣子,直奔墨家執法堂的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