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雖然在回稟事情全過程,但他心裏清楚,現在說這些已經都沒有用了。就算查出來,景小姐也已經......
“她從哪掉下去的?”
“運來鎮不遠處的斷命崖。”
路清話落,帝辭便出去了。沒有路清想象中的暴怒,沒有安排人血洗縣衙,都沒有,他隻是慌慌張張出去了。
可越是這樣,路清就越覺得事情很嚴重,因為閣主從來都沒有這樣慌張過,從來沒有過。
“出什麼事了?”
寧初染站在院子裏問道。
她的出現讓路清突然就想到了什麼,盡管覺得匪夷所思,路清還是決定試一下。
“沒什麼,景小姐受了點兒傷,閣主去接她回來。”
“接她回來?怎麼可能,她不是掉下懸崖了嗎?”
寧初染話出便後悔了,路清這就是故意在詐她呢!
“我......我剛才聽到你和閣裏那兩個殺手的對話來著。”
寧初染連忙解釋,可是這樣的解釋根本就沒有任何說服力。如果她是聽到了路清和手下的對話,這會又怎麼會問出什麼事了呢?惟一的解釋,另一個下毒的人就是她安排的。但路清此時並不想直接拆穿她,具體怎麼做,還是看閣主的吧。
“是的,景小姐雖然掉下了懸崖,但閣主堅信她應該隻是受了一點兒傷,所以親自去接她回來。”
“這樣啊,我也覺得景舞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寧初染訕笑著走開,心裏卻是前所未有的慌亂,一想到大師兄方才的反應,突然她也很害怕景舞死了。
帝辭站在懸崖邊的時候,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種叫害怕的東西,那是小時候他看著父母被別人殺死的那種害怕。這種害怕,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過了。
從前她差一點掉下懸崖,是他救了她,可是這次......
是他太自大了,容不得別人有一點兒不順著他,明明想護著她,卻偏要她低頭,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景舞,我要你活著,你必須活著。
“閣主,咱們的人已經在下麵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路清趕過來的時候,便看到自家的閣主準備往懸崖下麵跳,雖然以閣主的武功,下去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可是萬一景小姐已經死了,若是閣主先找到她血肉模糊的屍體......還是其他人先找到,處理一下再給閣主看比較好。
“在我上來之前,找到給她下毒的另一個人。否則,你知道後果。”
“是。”
路清就知道,他是攔不住閣主的。他本想說,下毒的另一個人就是寧初染小姐,可是想了想還是作罷了。在這個緊要關頭說這些,無異是加重對閣主的打擊,還是緩一緩再說吧。路清能做的,就是跟著自家閣主一起下去找人。
景舞有意識的時候,便感到天上像是落雨了。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是了,她被那些衙役們逼下懸崖,萬幸被離崖頂不遠處的一棵樹掛住了,隨後她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慢慢使用輕功想跳到崖底,可是快到崖底的時候,心口又痛了起來,就這樣,便直直摔了下來。總算是老天眷顧,留了她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