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思量,總覺哪裏遺漏了,卻無奈沒有頭緒。
他“嘿嘿”一笑,道:“就知你不會輕易罷手,我又查了她入宮前的家世,你猜怎的。”
韓黎黑紗之後的鼻翼輕動,讓我一陣恍惚,在他得意之時,我抬手,輕輕一扯。
瞬間,整個世界都崩裂了!
他錯愕的看著我,那英俊的臉龐倒映在我的眼中,而他眸中有著已經癱軟在地的我。
來不及驚慌,來不及呼吸,隻覺得天旋地轉。
遠處,綠珠的呼喚傳來,隻是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刺目的光亮射在眼眸,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在四周,唯獨睜不開緊閉的雙眸。
昨夜,韓黎的麵紗被我輕輕一扯,那朗逸的貌凝在心口久久不去。
兒時,晟瑞翻牆而過,單純的對著我微笑……
一切那麼真實,不是夢境,那個韓黎他——竟然晟瑞如此之像。
頭疼難忍,有種破土而出的撕裂的痛。
有人在耳邊低聲哭泣,壓抑的克製哽咽,輕聲呼喚:“小姐……小姐……”
是綠珠,幽幽睜開眼瞼,綠珠趴在床頭滿臉是淚,一聲一聲地低泣。
“綠珠,哭什麼!”我輕笑,身子越發虛脫,輕飄飄的。
綠珠抬頭見我醒來,歡喜的就招呼蓮歌幾個,見她臉上還掛著淚,問道:“怎麼哭成這樣子。”
綠珠聞話悲從中來,道:“小姐,你怎麼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剛淋了雨,頭發還未幹就跑去雲煙樓吹風。您這身子還是鐵打的不成……”綠珠越發說不下去,“嗚嗚”的抽咽起來。
蓮歌進屋給我斟茶,接著綠珠的話道:“娘娘不知,您昨日恐怕是著了風,竟然暈倒在了閣樓上,若不是綠珠聽不到琴音上去瞅瞅,您豈不是還要在冰冷的樓上凍壞了。”蓮歌一陣唏噓,好似我多麼不愛惜自己一般。
輕笑出聲,韓黎這個家夥,居然敢把我打昏!不就是掀開了麵紗嗎,他還真是小氣的很!
心中放著他與晟瑞的身影,不覺又是疑雲重重,有些煩悶。
皇後那裏告了假,今日便不去了。隻是太後那裏的請安沒有一日斷過,何況現在已經晌午,便準備更衣前去請安。
太後雖喜華麗,卻不喜旁人奪了她的光彩。
於是蓮歌拿來新做的宮裝,淡粉色羽紗裹身,外披白色蘇繡月華錦衫,鎖骨清晰可見,脖頸白皙光潔。
裙幅褶褶如月光傾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清麗柔美,低垂鬢發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隨性卻不失高貴,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隻增顏色,雙頰若隱若現一抹紅扉,肌膚嬌柔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看著鏡中被代雙巧手一扮,如同仙子臨世。我抿起櫻唇一笑:“何必如此費心,每次見皇帝都沒這般好相貌!”
見我自諷,蓮歌不覺輕笑,“娘娘本就玉骨冰肌,就是不做任何裝扮,都是渾然天成的美。”
我輕笑搖頭,起身前去請安。
轎攆輕搖,炎炎夏日,灼燒的大地都散發著騰騰熱氣。
好容易到了永壽宮,卻見著了皇上身邊隨侍的小達子。
心裏不禁感歎,怎麼又在此遇著了。
小達子既然在外麵侯著,那皇上一定在裏麵,於是便打算打道回宮。
昨日的傷懷,今日還沒痊愈,怎能再被他的眸光灼傷?!
好巧不巧,月蟬姑姑竟然這時出來了。
“見過淑妃娘娘,怎的大熱天在外站著,皇上也在呢,娘娘今兒真是來巧了。”
月蟬姑姑熱絡地拉過我的手,與我一同進了大堂。原來她是來為太後奉湯的,大熱的天,還是冰鎮的湯水喝著解暑氣呢。
嘴角一絲苦笑,真是不是時候啊!
晟瑞與太後正聊得興起,臉上都掛著笑意,而旁侍候的,今日還多了順禎夫人。
見到我晟瑞很是詫異,眼中掠過一抹驚豔之色。
太後倒是和往常一樣,許是注意到了晟瑞的詫異,略微一愣,太後是多麼精巧細膩的人兒,自然看出了晟瑞眼中的含義,笑道:“淑妃向來簡單樸素,穿衣一貫清麗雅致。”
晟瑞尷尬一咳,低聲說道:“朕見的可別這還簡單!”
太後昏然失色,詫異的看著晟瑞,他這才反應過來說的話有了歧義。
在下首落座的我不覺臉色發燙,看著太後的模樣一準的是誤解了。晟瑞的意思不過是覺得往日見我穿著實在是粗陋隨性,從不覺精致可言。
太後所想,我不過是皇帝的女人,皇帝說的“簡單”還能理解成什麼,自然想到侍寢一說,那穿的自然更是“簡單”。
頗有怨意地看了眼也是一臉緋紅的晟瑞,不想見到我如此尷尬,他居然嘴角含笑。
太後佯裝疲乏,躲過了這場尷尬,在月蟬姑姑含羞帶笑下攙扶進了內室。(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