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這裏沒人之後,秦慕錚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卻是得了教訓,再不敢輕易觸碰什麼。東方煜碰過的東西,秦慕錚才敢擺弄一下,不過這裏麵一應用物精致奢華一些,確也無甚特別的。
秦慕錚跟著東方煜進了洞府當中的屋舍之中,屋舍內是一個通間,正對的是一個大堂,左邊是浴室與臥房,右邊是一間寬敞的書房與衣帽間。除了床和浴桶特別大,這房間裏倒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房間裏熏了淡淡的檀香,一改外麵奢靡混亂的氣氛,確有幾分清雅。不過老司機秦慕錚一看到那遠超出正常尺寸的浴桶和床,便知曉這房間定然是慕容妍寵愛的妃妾住的。果然,在衣帽間掛著的外袍內襟上繡著東方二字,想不到這裏住的竟是東方景。
隻可惜了那個少年,當真一顆芳心錯付。秦慕錚和東方煜隻是暫且躲避到此間,尋到機會還是要找出口趕快回到東跨院才是,此時當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慕錚不提,沒想到東方煜卻主動提起來:“我那族侄也是個可憐人,受了那麼重的鞭刑,再在水牢中泡上一泡,隻怕不死也要落個殘疾。”
東方煜話語中的可惜與心疼,秦慕錚如何能聽不出來,便笑著道:“東方若是心疼你這族侄,咱們將他救出去就是。”
“錚兒,這是我的私事,卻不能讓你一同涉險。”東方煜認真又刻板,說的話當真讓秦慕錚覺得好笑。
“東方這是不拿我當知己好友,”秦慕錚故意板起來一張臉,見東方煜臉上露出焦急和不解之色才道:“因為我的一時好奇,東方能陪我一同涉險,卻要說這般見外的話,跟我分出什麼私事公事來。”
“哪裏,錚兒,我怎麼會……”正直少年東方煜將秦慕錚的話當成真的了,他確不是一個善於解釋的人。
“東方,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定然能帶著我們安全的離開。還有東方你不能小看了我,即便不能為你做些什麼,自保還是沒問題的。”秦慕錚朝著東方煜做了個鬼臉,接著道:“一直躲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咱們還是快些找出路吧。”
東方煜點了點頭,看向秦慕錚的目光也柔了一個度,又從懷中摸出那個羅盤來,仔細測算了一番。到底是在江湖裏摸爬滾打許久的,東方煜沒有貿然打開石門,屏息斂氣靠在石門上聽了半天,卻還是聽不太分明外間的情況。
秦慕錚讓東方煜等一下,從屋子裏摸出骨瓷的筆筒,將筆筒貼在石門讓,然後附耳上去。秦慕錚做了一個示範動作,然後將筆筒遞給了東方煜。
東方煜帶著一點遲疑,將筆筒接過去之後,學著秦慕錚的樣子,試著將耳朵貼在了筆筒上,果然聽得更真切一些,便笑著向秦慕錚做了一個讚許的手勢。
確認外麵沒有什麼情況,東方煜終於打開了石門,按照羅盤指示的方位,引著秦慕錚沿著步道終於順利的找到了水牢。
花月宮的地宮中實則外緊內鬆,刑室和水牢中隻有兩個當值的弟子,便無其他守衛了。東方煜和秦慕錚對視了一眼,彼此便都明白了對方意圖,二人分別靠近了一人,幾乎在同時便將守衛的花月宮弟子無聲無息的放倒。
秦慕錚從突厥中拚出一條生路時已經積累了不少的經驗,這一下猛點在守衛的昏睡穴上,即便人醒來頭也要昏睡上幾天。
東方煜將人打昏之後,運足了內力將水牢的門劈開。弄出的聲響將陷入昏迷的東方景驚醒,東方景虛弱的抬起頭,努力撐開了眼皮,瞥見眼前是兩名黑衣人,便扯出一抹嘲諷的微笑,道:“我不過是個替代品,如今正主來了,我便被一腳踢開。”
秦慕錚心中一驚,東方景不是傻子,已經猜出來東方煜和自己的身份,見東方煜一躍進了水牢之中,便從被打暈的花月宮弟子身上摸出鑰匙,拋給了東方煜。
東方煜始終不發一言,接過鑰匙將吊住東方景的鐐銬打卡,東方煜將東方景架在自己的肩上就往外麵移動。
“你放開我,就讓我死在這裏,反正我不過是個替代品,活著,也無甚意思。”東方景竟然開始掙紮。到底是太過虛弱,敵不過東方煜的力氣,被強拖出了水牢。
東方景的傷口已經在水中泡的泛白,整個人都沒有一點血色,一離開水牢就不停的顫抖。盡管地宮中的氣溫比較舒適,但對於一個受了傷的病人來說,還是有些冰寒。
用不著東方煜開口,秦慕錚便搭上了東方景的脈,然後小聲道:“到底是年輕,底子好,都是一些皮外傷,無甚大礙。隻是縱欲過度,身子內裏有些虛,隻要不發熱,傷好了之後,好生調理一下就又是一條好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