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慕錚起身,鷹七趕忙就去端在灶上煨著的雞湯,回來正好就撞見秦慕錚拉開房門往外跑。
“主上,您才剛睡醒,這是要去哪裏啊?”鷹七擋在秦慕錚前麵。
“我去看看韓博的情況。”秦慕錚如實回答,想要繞過鷹七。
鷹七卻再一次擋在了秦慕錚的麵前,笑著道:“主上,您都睡了三天了,您不得梳洗一下,再換一身衣服,才好去見淮陽王殿下。”
秦慕錚抓了抓散亂的頭發,又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服,深覺鷹七說的有道理,及拉著鞋子轉身就要回房間。
鷹七微微鬆了一口氣,跟在秦慕錚的身後,端著托盤就要進屋,秦慕錚卻猛地轉過身來,驚得鷹七端著的雞湯都要扣到了自己身上。
鷹眼對於秦慕錚的命令從來都是無論對錯的遵從,同樣對於秦慕錚的一切行為,鷹眼都是配合與援手,從未有過違逆秦慕錚意思的時候。不過一轉身的功夫,秦慕錚覺察出其中的異常,閃過了鷹七的阻攔,直接去到了韓博的房間。
房間被打掃的極為幹淨,纖塵不染,彌散在室內的藥香都消散的幹幹淨淨。明明屋子裏飄蕩的是打掃時熏的檀香,這寧心靜氣的香味竟然讓秦慕錚的鼻子一酸,眼淚險些就要落了下來。
追著秦慕錚進來的鷹七站在門口,看著秦慕錚有些蕭索的背影,卻不知如何安慰,隻好說道:“請主上原諒,屬下並非有意欺瞞主上。隻是主上睡了三日,水米未進,屬下覺得主上還是先吃些東西,攢些力氣才好。”
“他是什麼時候走的?”秦慕錚心底還是留著那麼一點希冀。
“主上睡著的夜裏,淮陽王殿下就醒了,天未亮便離開了。屬下跟蹤了淮陽王殿下,卻被殿下發現了,讓屬下轉告主上,殿下回淮陽了,還有一封書信托屬下轉交。”對於鷹眼的主人秦慕錚,鷹七不能有任何隱瞞。
韓博竟然不告而別,秦慕錚心中已經能將原因猜出個七七八八,卻不願承認自己的猜想。接過來鷹七遞過來的信件,一時竟然不敢拆開,因為那裏麵存著她最後一點希望。
與其不斷的惦念與猜想,不如一次來個痛快,秦慕錚還是拆開了那封信。每多看一字,每多看一句,秦慕錚就覺得自己的心便要痛上一分。
原來,這一切竟然都是在韓博的謀算中……
什麼韓徹被劫持,什麼慰問使團,什麼金線蠱……原來都是韓徹周密謀劃的一部分,目的就是為了玄真子的半世修為。
自己在這一場謀算中算什麼呢?不過是一枚用後便能拋棄的棋子罷了。
韓博是如此坦誠,將他所有的偽裝都用一封信徹底的撕開了,也將秦慕錚的心生生撕裂了。
來得如此容易,這樣一段快餐一樣的感情,就在還未結出最美的花朵之時,瞬間凋謝了。
秦慕錚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臉,竟然一滴淚都沒有。原來一個人心痛到極致,悲傷到極致的時候,是流不出一滴眼淚的,當真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