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貝爾以誇張的方式捂著臉大叫:“我花了三天三夜,耗盡藝術才能才想出來的好名字被你在一瞬間否定了!你真是個冷血的家夥!”
“那隻能說明你根本就不擅長起名字吧。”
“那麼話題回到我們‘超越者’的存在意義上來。”
“你這情緒轉變真快……另外拜托別再提起那個名字來了,我的尷尬癌快要犯了。沒有稱呼的話就用‘組織’指代好了。”
“我們‘超越者’的存在,最初是為了保護世界上的超能力者。”
“哈?”
我感覺自己仿佛聽到了比一整本笑話書還要有趣的發言,“保護超能力者”?開什麼玩笑?
“又被誤解了啊。”
諾貝爾無奈地聳聳肩:“想必在你眼裏,超能力者都是那種或者能化身綠色大塊頭,或者能噴火吐水,或者能隨手亂丟超電磁炮的強者吧?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我們的保護還真是有夠多餘的,然而事實卻不是這樣的。”
“這話什麼意思?”
“小子,你覺得超能力就一定全都很實用嗎?”
突然變成相當認真的態度,諾貝爾盯著我的眼睛這樣說。
“我給你舉個例子吧。”
他看著我伸出一根手指:“在我們的組織裏,有一個年僅13歲的小孩子,他的能力被我稱為‘漆黑左手’,聽上去還挺酷的是吧?然而事實是:凡是被他左手食指觸碰到的東西,都會無一例外地被染色為黑色。”
“你覺得這種能力能給他帶來什麼呢?他的皮膚是一片漆黑,衣服全部都是黑的,他沒辦法用紙巾擦鼻涕因為紙巾也會被染色,考試時交上去的卷子全都是一片漆黑。他沒有朋友,在學校因為自己的怪異被學生排斥,教師根本不相信什麼‘超能力’而隻是將他當成無可救藥的白癡。他根本沒辦法過正常人的生活,如果沒有我們組織收容,你覺得他的人生除了‘去死’還有什麼選擇?”
“這……怎麼可能……”
木琳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的視線在抖動。
“怎麼不可能。”
諾貝爾的視線如利劍刺向她,毫不留情地進行反駁:“像這樣的例子還有幾十個,倒不如說那孩子已經算是那些能力者中較為幸運的類型了。這些人裏,有的會不受控製地改變身體四周環境的溫度,有的光是被看到就會讓人陷入瘋狂,有的被性情乖僻的背後靈附身,有的能夠通過觸摸讓磚石的房屋土崩瓦解。如果你們不認同接納了他們的我們,你們倒是邀請這樣的孩子到家裏做客試試啊?”
“我……”
木琳沉默著低下頭。
我知道諾貝爾這話是想要說給誰聽,他一定知道先驅者聯盟的首領——凱瑟琳此時正通過我身上的通訊器觀察著這裏吧?然而即便是凱瑟琳也沒有對他的發言作出任何回應。
是不屑一顧,還是同樣無話可說呢?世界上原本就沒有真正的對與錯,先驅者聯盟和超能力者各自為了各自的信條而戰。在我看來,人類的曆史上這樣的戰鬥已經發展了無數回了,無論誰贏了,結果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然而也說不定,這回的結果也許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