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離,你說你家少爺這是怎麼了?自那日從琅琊村歸來,便終日魂不守舍的。”一位公子身著玄色衣袍,手中拿著把扇子,在門後與一少年私語。
那少年望著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身白袍上用銀線繡著龍紋。
在大笙等級製度森嚴,除了皇室中人,哪怕當今國卿大人也不敢在袍子上繡龍紋,所以敢穿龍紋的,一定是皇室的人。
說起這寸離,就不得不說大笙皇室與歲家的關係了。
十四年前,北方嶽氏造反起義,打得旗號是反對苛政,為民請命,由此得到各路俠義之士相助,歲家亦在其中。歲家子弟大都習武,身手敏捷,個個都是將相之才。得歲家相助,嶽氏如虎添翼,三月便打下七座城池,自立為王。
十三年前,三月,大笙的王率領十萬大軍打開了南朝都城的城門,一路打到了皇宮,逼死了庸帝百裏鵬。大笙國的軍旗也從那一天開始掛在了城門上。
這嶽氏全靠歲家人在前線奮勇廝殺才坐上了帝位,期間給歲家全族的榮譽自然不在少數,這金銀綢緞還好說,但給出去的兵權卻沒有收回的理由,於是,功高蓋主,這嶽氏原本的得力助手,一夜之間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十三年來,嶽氏也隻是借口讓皇子寸離住到了歲府,看住歲家家主歲權;除此之外沒有半點進展,歲家依舊掌握著大笙過半數的軍權,直叫嶽氏夜不能寐,日日憂心,由此患了惡疾,恐怕時日無多。
“我看,他是中了邪吧。在琅琊村,他曾經帶著一個小廝上了當地的一座荒山。聽村民說上了山的人從來沒有再下來的,這歲大少爺下是下來了,可下來以後便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發呆,太醫來了也瞧不出個因為所以,隻說受了驚嚇,叫好生歇著。”寸離歎一口氣,回答那玄衣公子。
“嘖嘖嘖,我看不是中邪了,是被美人占了心思。”玄衣男子合上扇子,走到歲衡對麵坐下,一雙鷹目死死地盯著歲衡的眼睛。
“岢嶽你若是閑來無事,便去好好練劍,別來這兒煩我。”歲衡嫌棄地擺擺手,像是在驅趕蚊子一般。
“歲衡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大家一同幫你解決,總好過你自己悶悶不樂。”岢嶽豪爽地拍著歲衡的背,險些讓歲衡咳出一口血。
“你再這樣,我就帶著我的煩心事上了黃泉了。”歲衡拍開岢嶽的手,看向寸離,又低下頭蹙著眉。
過了半晌,歲衡才開口道:“那念山上有位英姿姑娘,武功極好。”
“是不是麵若桃花,顧盼生姿,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岢嶽一臉八卦地看著歲衡,眼睛都亮了起來,等著下文。
“著實……是位美人。”
“歲衡哥,我聽說那山上住著的,是九尾白狐的一個支脈。那姑娘保不齊……是個十足十的狐狸精。”寸離擔憂地開口。
“狐狸精又何妨……那日在那湖邊亭子裏初見她,我還不覺如何,下山時才發現,無論是眼前還是心裏,都隻剩下她女扮男裝的身影,滿身英氣,幹淨利索,但卻似乎……沒什麼心眼,將上山之人的死訊告知了我。”歲衡煩擾著,用食指點著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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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算是18號的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