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收了刀,上官塵說道:“藥材我已經備齊,隻是煉藥還需要一些時間,半個月之後,你過來取。”
傾月點點頭,站起身走向上官塵的梳妝台,上官塵皺眉問她:“你還要做什麼?”
傾月沒有理她,隻是拉開抽屜,又打開櫃子,翻亂了她的梳妝盒,終於找到一個盒子,打開盒子,那支玉色的簪子靜靜的躺在裏麵,簪尾是碩大的雲羅花。
傾月揚起盒子,說道:“拿回我的東西,想來龍澤山莊家大業大,少夫人也不缺我這一支簪子。”
上官塵沒有說話,這簪子是那日圍攻衛傾月時,她掉在塵苑的,簪子的玉石是上等,但是樣式也並非絕色,衛傾月既然找到了,讓她拿去便是。
上官塵打開門,巴不得衛傾月趕快走,如果楚曄見到她,還不知道是什麼反應,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讓楚曄見到她了。
傾月將玉簪收好,說道:“十五日後,我會再來。”
燭火微晃,眨眼間,房間裏隻剩上官塵一個人。
傾月離開龍澤山莊後,策馬趕往藥王穀。
她不知道哥哥所說的,玉簪是找到血如意的鑰匙是什麼意思,她找不到鎖,哪裏用得著鑰匙。
她不知道,那祈安呢?祈安會不會知道?
反正十五天後才能取到藥,這些天,她想試著找找血如意。
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終於在第二日傍晚,趕到了藥王穀。
傾月穿著白衣,頭上帶著白色的鬥笠,她自從妖化後,還沒有見過祈安和白洛他們,不知道會不會嚇到他們。
進了藥王穀,一陣怒氣的聲音響起:“司墨!你給我過來!祈安姐都說了這個藥必須喝完!”
“我已經好了,不用喝藥了,你看我活蹦亂跳的,哪裏像是有病的人?”司墨無奈的聲音響起。
“你過不過來?信不信本姑娘給你一頓鞭子!”白洛生氣的喊。
“你舍得拿鞭子抽我嗎?這是謀殺親夫!”司墨誇張的哇哇大叫。
“臭司墨,你少不要臉了,誰要嫁給你!”白洛甩著鞭子追過去。
傾月一進藥王穀便看到這樣的情況,黑衣的男子邊跑邊喊“謀殺親夫”,鵝黃色衣裙的女子羞得麵色通紅,揚著鞭子追趕。
素色衣衫的女子從屋子裏走出來,笑著說道:“你們兩個不要鬧了,吵到師傅他老人家,一個都別想跑。”
傾月就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好像那些鮮血淋漓的事情從未發生過,如果還能像從前一樣,那該多好。
祈安轉身看到院門外站著的白衣女子,整個人都被衣衫和鬥笠遮擋,看不到一絲容貌甚至頭發。
可祈安走過去,輕聲問道:“月兒,是你嗎?”
傾月眼眶泛酸,她就知道,不論她如何偽裝,祈安一定能認出她,這世上,也隻有哥哥和祈安姐,會喚她一聲月兒。
傾月點點頭,聲音有些哽咽,說道:“是我,祈安姐。”
祈安眼眶通紅,問道:“見到姐姐,都不願意把鬥笠摘下,讓我看看你嗎?”
傾月抬起手,撩起麵前的白紗,將鬥笠摘下拿在手中,晚風揚起她雪白的長發,眉間盛開著妖豔的花朵,她雙目赤紅,卻再無一絲殺氣。
祈安的眼淚滾滾而下,她就知道,傾月帶著鬥笠而來,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便是身體有異。
“別哭,祈安姐,不過模樣嚇人了些,我沒事。”傾月笑著說。
此刻白洛和司墨也看到了她,兩人終於不再打鬧,結伴走過來,看著如今的場麵,不知該說些什麼。
白洛知道,楚曄娶了上官塵,大婚那日,將傾月趕出了龍澤山莊,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來安慰傾月。
還是司墨爽朗的笑出聲,說道:“傾月這樣也很好看,比洛洛這個凶巴巴的樣子好看多了。”
白洛笑眯眯的看著司墨,用力踩了他一腳,疼的司墨再次哇哇大叫。
祈安的眼淚簌簌而下,還是笑著說:“沒關係,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三人說著,將傾月帶到房間,噓寒問暖了好一陣子,傾月才說道:“顧川已經答應我了,隻要我找到血如意,他就會放了哥哥。”
白洛有些憂愁:“話雖如此,可是這麼多年從未見過血如意出世,怎麼找啊?”
傾月將懷中的錦盒拿出,取出那支玉簪,對著祈安說:“哥哥告訴我,這是找到血如意的鑰匙,祈安姐可知道,這句話是何意?”
祈安卻一把抓住傾月的手,聲音顫抖的問道:“你說什麼?你見到璟城了?月兒,他還好嗎?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