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送諸位長老出去後，楚曄站在窗前，想起方才月光下傾月那一支美輪美奐的舞蹈，這就足夠了，為了她，他可以違逆所有人。
他忽然想起跳舞前，傾月站在他麵前摸了摸那支蕭，然後猛的彈開，臉色微變，似乎被傷到一樣，他問起時，傾月卻沒有回答。
楚曄走到書桌前，看著那支靜靜躺在桌上的碧色玉蕭，色澤通透，讓人看了都覺得舒服。
他笑了笑，說:“出來吧。”
話音剛落，那支玉蕭上閃爍出碧色的光芒，而後緩緩騰空，仿佛被看不見的手托起一樣，飄到半空，在楚曄麵前轉了兩圈，爆發出耀眼的光環。
光芒漸漸褪去，光圈之中，走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少年，穿一身白衣，衣服上繡著碧色的竹葉，頭上紮一個小髻，用碧色的玉簪固定著，他的眉心，打扮長相格外討喜，眉心卻是紅色玉蕭的靈記。
紅色主殺。
這孩子是妖魔。楚曄卻毫不介意的拉過他，拿起桌上的點心遞給他，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他問道:“小默，今日傾月觸碰玉蕭之後，似乎有些不對勁，是因為你嗎？”
被喚作小默的孩子摸了摸嘴上的點心碎渣，拍了拍手，一臉驕傲的說:“當然是因為我啊，她一定是覺得我太可愛。”
“……”楚曄無奈的搖搖頭:“小默，我在跟你說正事呢，傾月從未見過你的真身，她身受重傷，更不可能單憑觸碰便感覺到你的存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默嘟了嘟嘴，說道:“她受沒受傷我不知道，但是她能感覺到我，畢竟，我們是同類。”
“同類？！”楚曄一臉震驚。
小默眉心靈記是紅色玉蕭，不用問都知道他是妖，可傾月是璟城的親妹妹，他曾親眼見過璟城戰鬥，靈力淳厚幹淨，傾月怎麼會是妖？
“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弄錯了。”楚曄冷著聲音反駁。
小默又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裏，不清不楚的說:“如果她不是妖，那就是她修煉了不該修煉的法術，讓她轉化成妖魔，她觸碰我之後又彈開，是因為她感覺到我體內的力量和她有相似之處，我殺氣和戾氣如此重，她不覺得恐懼，反而在觸碰的時候有瞬間的吸引，她不是被我傷到，而是被嚇到了。”
楚曄呆愣片刻，傾月是妖嗎？
不會的，龍澤山莊世代鎮守雲州，斬妖無數，如果傾月是妖，楚曄一定可以感覺出來。
可當初葉城初遇時，傾月分明是個靈力純淨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身懷妖氣。
那麼她身中劇毒卻撐到現在，不隻是因為無玄和祈安的努力，在祈安回到碧波園救她之前，在無玄回府診治之前，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最重要的是，璟城在失蹤前一定試圖保護過傾月，他到底做了什麼？才能讓傾月的身上出現如此奇異的事情？
小默早已默默化身為蕭，楚曄沉浸在思考之中，想著明天或許可以去問問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