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沒挪兩步就被陸雀長臂一撈給撈了回來,像抓一隻貓一般。他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論劍台上的短裙美女,另一手卻開始不正經的在雲蓮身上摸來摸去,嘴裏一邊嘖嘖道,“你看看,你看看,雲蓮,容乾是不是虐待你?是不是不給你吃飯?瞧你沒胸沒屁股的,同為女人,差別怎麼這麼大啊?”
頓了頓,“不然你就從了世子吧,那位大人家裏有金山啊,定保你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不過記得別吃太胖了……”
雲蓮怒極,抓著陸雀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詭異的是陸雀毫無知覺的還瞪著論劍台上的短裙美女入神,絲毫不管手臂上紅紅的兩排牙印。
有這麼美?雲蓮狐疑的往台上望去,仔細打量了一番,並不覺得是傾城之色,國色天色,嚴格來說……夏南胤都比她好看呢。
但是不僅陸雀如此,圍在論劍台四周的人們多數竟也都是一副癡癡的表情,像是看見仙女下凡一般,有幾個年輕一點的,甚至嘴角流下了亮晶晶的唾液,呆傻之色比陸雀有過之而不及。
雲蓮心中疑心更重,總覺得這並不是什麼正常的現象,還沒等她進行細想,忽然聽見論劍台上一個十分驚恐的聲音傳來。
“是你……!”
聲音是從那幾個藏兵閣元老中發出來的,瞪大眼睛手指直直指著台上的是一個年逾花甲的老婦人,一身華貴的金色長袍,梳的整齊飽滿的白色發髻下,一張蒼老的臉因恐懼扭成了一團。
那老婦人的手劇烈顫抖著,指著台上的短裙美女像是看見了鬼。
“繪梨衣……是你!你的樣子竟絲毫沒變!”老婦人的聲音發著抖,變成了一種淒厲的尖叫,她徒然瞪大的眼珠顫抖著,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幾十年過去了,你怎麼可能一點也沒有變老……”
論劍台上的短裙美女回望著她,露出微微一笑,唇邊小小的酒窩甜美動人,燦爛的像是三月春光。
“繪梨衣啊……”她喃喃自語到,“幾十年了,都沒人再叫過老婆子我的這個名字了,竟有些懷念呢。”
老婦人聞言,一張臉扭曲的更為厲害,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扯尖的嗓音中帶著一種歇斯底裏的瘋狂,“是蛇魅術!她用了蛇魅術——快破解了她的蛇魅術!”
聞言論劍台上的人群都動了起來,有的舉著兵器開始防禦,有的捏著咒印開始破解,一片慌亂嘈雜中,隻見台上的繪梨衣又笑了。
“不必費工夫了,老婆子我自行解除了就是。”
說罷金光一閃,耀目的光芒過後,繪梨衣整個人都罩在一片飄渺稀薄的雲霧之中,霧氣緩緩散去,露出裏麵一個佝僂蒼老的身影。
“青蛇婆婆!”雲蓮失聲叫道,想到方才老婦人的那番話,原來青蛇婆婆的原名是叫繪梨衣,剛剛那個年輕貌美的短裙女子,就是她年輕時候的樣子?
青蛇婆婆穿著一身黑底金紋的長筒長袍,拄著青蛇杖站在論劍台上,麵對四周或驚恐或詫異的人群,幹屍一樣的臉上露出一副詭譎的笑容。
“繪梨衣!你還來我們藏兵閣做什麼!”老婦人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身子飄搖不定,麵色驚怒,“我大哥逝世多年,你們往日的情仇——”
“哈哈!”青蛇婆婆尖銳的笑了一聲,打斷了老婦人接下去的話,嗓音像是一把鋒利的鐮刀,割著在場所有人的耳膜,一字一句,恨的都要滲出血來。
“葉盡芳,你看清楚了!老婆子我和你那禽獸不如的賤人大哥葉江蘺之間,隻有恨,沒有情!”
葉盡芳鐵青著一張臉,整齊的發髻中已經有白發散落下來,劈頭蓋臉的掛在麵上,看起來更為蒼老,她的話音忽然有些無力,“你們的恨……與我藏兵閣何幹!與無辜來賓何幹!”
“嗬嗬——幾十年過去了,藏兵閣還是這麼假仁假義,讓人作嘔!”青蛇婆婆往地上啐了一口,眸中血絲遍布,“打著正義凜然的牌號,做著豬狗不如的事情,老婆子我今天來,便是要血洗你藏兵閣!不管正道還是邪魔,一個都別想跑!”
話末仰天長嘯一聲,腳底湧出騷動的巨大氣流,青蛇婆婆大吼道,“清水清流,布陣!”
“是!”
“是!”
脆生生的兩個聲音從高空回應道,眾人抬頭隻見從天而降兩個一紅一白的小小的聲影,像是兩道光一般落到了青蛇婆婆兩側。清水清流在降落過程中已經在胸口捏好了陰陽咒印,腳一著地,兩雙小手便迅速齊齊往前一推,口中一同念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