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解釋。”
玉寒望著睡去的夜白,溫潤的黑眸閃過幾分複雜的神色。他並不知,原來事情會變成這樣。
為了不驚擾其他人,兩人隻是將夜白送回了帳篷內,並沒有聲張出去。不惑將夜白的魂體放置在軀體的旁邊,然後渡了些靈氣進去便回頭對上自進來後便一語不發的玉寒。
“你剛才對她說了什麼讓她情緒如此激動?”不惑不繞彎子,直接問出重點。
玉寒皺了皺兩道清秀的月眉,沉吟了幾下才說道:“她不讓我說出我們之間的關係,怕你誤會。”
“你們的關係我沒有興趣知道。”不惑挑了挑眉,沒有把玉寒的話放在心上,“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往,但是她現在是我的。”
他語氣堅定地宣布著自己的所有權:“以後你少接近她,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聽完不惑霸道的宣言後,玉寒不想再多說下去,現在的他變得如此的陌生,連自己也不肯定內心深處到底在想些什麼。他轉頭看了幾眼昏睡中的夜白後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大家開始兵分兩路出發了。騰烙、玥斕、冰火麒麟和丹乾獸四人護送老夫人西行,而不惑他們則往東去前往姆俚族的據點。夜白的軀體暫時被收進不惑的乾坤袋裏藏著,這樣她就不能離開他一裏範圍內,這種變相的束縛倒讓不惑少了在她身上施加法術的功夫。
醒來後小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夜白有氣無力地跟在大部隊的後麵,不惑幾次想回頭攙扶都被拒絕掉。鰭人族長奇怪地看著這神色怪異的三人組,前後才一個時辰怎麼再見麵便如見仇人般了?
不惑與玉寒一直水火不容,現在的氣氛更加緊張凝重。不惑依舊一臉火爆的樣子,隻是一向沉靜的玉寒會時不時有意無意地瞄一眼後麵的那抹小身影。至於夜白則似有意躲開兩人一樣,遠遠地吊在隊尾,不敢靠近他們。
不知走了多久,他們終於來到了姆俚族的據點。
就像上次那樣,鰭人族長從懷裏掏出一道紙符貼在老樹幹上,一人高的樹洞擴大開來,他領頭先進去了,緊跟著是玉寒和不惑。夜白猶豫了下,也跟著走了進去。她才踏了一步,洞口便收合起來。最後一絲光亮都消失後,夜白看不到眼前的東西便快步跑了幾步想追上去。
“哇啊!”眼前忽然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嚇得夜白蹲下身體大叫道,“有鬼!”
其他人聞聲都往回走,鰭人族長左手燃起妖火照亮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的樹洞,隻見一條手臂從上往下吊著,底下一團幽幽發光的小魂體被嚇得發抖。
借著妖火,玉寒查看了下半吊著的手臂才說道:“不是鬼,是屍體。”
“不是鬼?”夜白半疑半信地抬起頭朝頭頂上的手臂望去。
不惑上前一把拉起夜白,大掌扣住她的小手說道:“沒見過鬼還怕鬼的。”被他這麼一說,夜白才想起來自己本尊如今也是一隻鬼魂。她“嘿嘿”地笑了幾聲,乖巧地任他牽著。
鰭人族長疑惑地望著這半吊著的屍體,越看越眼熟,怎麼有點像杏兒的貼身丫鬟苜珍?以前他與杏兒幽會的時候便是由她偷偷傳信的,此時她不伺候在旁怎麼會死在這裏?難道……
“不好!”鰭人族長大叫了聲便運足了真氣往前飛去。
不明所以的玉寒、不惑與夜白也跟隨在後。他們飛了一段距離終於來到了光亮處。洞口前方廓然開朗,大片火光燒得洞壁通紅,濃煙滾滾而來,熏得洞口內的空氣極其渾濁。麵前的這道火牆擋住了鰭人族長的去路,他看著這火光連連的火牆不知如何應付。
玉寒拿出玉骨扇展開,在空中劃了幾下後,靈氣聚集到扇麵上。待玉骨扇通體泛光之時,他振臂一揮,眼前的火牆破空開出了一條路來。
“你們趕緊過去,我禦氣頂著。”玉寒說道。
在玉寒的幫助下,他們順利地通過了火門關。鰭人族長快速地朝村口飛去,隻見前麵人頭攢攢地喧鬧聲四起。走近一看,竟然是在辦喜事!
姆俚族長身穿新郎服,胸前的大紅花無比醒目,他舉著酒杯一一向酒桌上的族人們敬酒。看見鰭人族長站在門口便挺著大紅花一顛一顛地朝他走去。
“咦?小兄弟,我看你應該是外族人。正好是我今天大喜日子,你也來湊湊熱鬧吧!”姆俚族長熱情地拉過呆若木雞的鰭人族長高興地回到了席間。族人看見有外賓來訪,一個個都爭相上前祝酒。
“他——他怎麼沒死?”夜白指著那個一臉喜慶的姆俚族長驚訝道。昨晚主人暴走的時候明明已經將他殺死的了,怎麼竟然會在這裏辦酒席?
還沒等他們搞清楚狀況,又有姆俚族人朝他們走來了。玉寒覺察到了不對勁兒,他雙指捏訣開了天眼,一看才發現竟然是由團團魔氣組成的霧體。
“這是幻象,快走!”玉寒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