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那聲高喊剛落,正在給鰭人族長敬酒的姆俚族人們瞬間癟了下來,一個個蘑菇墩兒縮小化作一坨坨散發著惡臭的黑色固體狀東西。
熱鬧的酒席很快就被一股濃鬱的臭氣充盈著,周圍的花草迅速枯萎,樹木的葉子變黃在一陣風過後都掉落下來。那衝天的惡臭快速蔓延開來,被圍在中間的鰭人族長來不及做防備吸了一口進肺裏,頓時五髒六腑都絞痛起來。
不惑趕緊捂住夜白的口鼻,急退了幾步,左手結了個屏障將二人與臭氣隔絕開來。夜白被不惑及時護在身後,並沒吸進臭氣,隻是這惡臭難聞的味道怎麼聞起來如此熟悉?她回想了下,記起自己被那巨型人臉的醜七怪吞進肚子時,就是被這臭氣給熏暈的。
玉寒也運起了周身的靈氣結界護體,他扭頭遞了個顏色給不惑,示意先撤退。不惑點了點頭,然後二人默契地相繼禦氣騰空躍起飄至空中。可是才飛離地麵三尺時便覺得有什麼東西拉扯著雙腳,玉寒拿起玉骨扇朝腳下的空處揮去一記青光。
“啪——”那空處傳來斷裂的聲響,似是有什麼東西被砍斷了。接著,那斷開的地方憑空現出了一隻身形肥大,長至半米的黑蟲,滑溜溜的蟲體散發著陣陣惡臭,張開的嘴巴裏吊著一條斷截的舌頭,正在慢慢地蠕動著。
“好多蟲子!”夜白驚訝地發現周圍都飄著無數條惡心的黑蟲,它們在屏障的阻擋下隔空攀爬著,粗長的舌頭不斷地戳.刺屏障,看樣子是想用強的!
不惑擁緊了夜白,左手灌入更多的靈力將屏障加固。三人被眾多的黑蟲圍困在空中動憚不得,不上不下間不但要隔擋開黑蟲的侵襲,還要維持著淩空的狀態,甚是艱辛。
這樣僵持著約莫半個時辰,那些肥大的黑蟲不知何時長出了牙齒竟然啃食起屏障來,加上舌頭的頂刺,堅固的屏障很快便裂開了一道裂縫。不惑要護著夜白,不能雙手施法所以稍顯吃力。眼看著那道裂縫已經鑽進來了一條粗長的舌頭,夜白急中生智,小手從懷裏掏出一小包東西朝蠕動的舌頭撒去。
紅色的粉末在屏障內飄散開來,一陣刺激性的味道傳出,不惑和夜白都不由自主地打氣了噴嚏來。這濃烈的刺激性味道不是何物,正是辣椒粉!
粗長的舌頭接觸到辣椒粉後立馬伸了回去,那黑蟲被辣椒粉辣得蜷縮起來,掙紮了幾下便從空中掉落下去。
“哇哈哈——還不辣死你!”夜白看著它縮成一團地掉下去,忍不住大笑起來。可是鼻子裏又吸了些辣椒粉進去,她重重地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後,才睜著一雙被辣得紅通通的大眼睛無比地鬱悶。剛才下手太重,竟然全部都撒了出去。哎,可惜了。
不惑止住了噴嚏後才瞪了眼鼻涕眼淚橫流的夜白,他鬆開環住她細腰的右手擦了擦眼前這張大花臉。
“你這辣椒粉哪裏來的?”
夜白吸了吸鼻涕,咳了幾下才說道:“中午的時候蘸了些下飯吃著覺得不錯,便趁沒人時到軍營的廚房順手……的。”後麵的話越說越小聲,她張了張口硬是將那個“拿”字吞了,沒有說出來。
除了翻白眼,不惑實在不知道該拿這個小萌寵怎麼辦了。他抱緊了夜白,無奈地說道:“以後想吃什麼就告訴我,別動不動就往兜裏揣。”
夜白點了點頭,仰起小臉想朝他笑個,猛然看見不惑身後又裂了個口子,已經有幾條黑蟲趁二人說話之際爬了進來。
“不好!結界要破了!”夜白指著不惑後麵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