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邊傳來女秘書鬱悶的聲音,餘總提前下班,她還開心地約了男朋友去新開的意大利餐廳呢。
“現在剛好有時間空出來了,反正現在時間還早,不方便?”
餘修印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木質桌麵。五點他就走了,還把原本五點半的會議推到明早,就是為了早點回來陪倪稚,不過現在不用了。
“沒,我馬上去通知各部門經理。”
餘修印掛了電話,便打開了筆記本。
大概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釋舞送倪稚回來了。那時餘修印正在書房看文件,兩份文件,他一個晚上就看了三頁。
倪稚在回自己房間之前還是敲響了書房的門。
“我回來了。”
從門縫裏探出半個頭,倪稚小聲地朝書桌後的餘修印說。
餘修印從文件裏抬頭,看著她的黑眸子隱隱透著疲倦。
“那,我去洗澡了,你也早點睡,晚安。”
倪稚頓了一下,露出一個微笑。
“稚兒,過來。”
餘修印朝她招了招手。
倪稚捉了一下頭發,走了過去。她走到餘修印身邊,餘修印轉動椅子,麵對她,拉起她的手腕,慢慢拉進自己懷裏。倪稚的身子軟綿綿的,沒有一丁點反抗,大概她也不知道怎麼反抗吧。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餘修印的大腿上了。
餘修印摟著她,臉貼著她耳邊的發絲,手輕輕地撫摸她的後背。
“酒吧好玩嗎?”
餘修印的聲線很模糊,低沉得很。
倪稚動了動臉,餘修印呼出的氣息打在她耳邊,瘙癢得很。
“油畫很不錯,特別是魯本斯的《小孩頭像》,雖然是高仿品,但線條的張力和那豐富的表情仍然直擊人心,明明是一個小孩子的畫像,你看到的卻是生命,張狂的卻又純粹的。”
倪稚一講到自己喜歡的油畫就會滔滔不絕,餘修印則是伏在她肩上,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
倪稚垂眸瞄到餘修印的眼簾,以為他聽得無聊。
“不好意思,你對這些應該不感興趣,我一說就忍不住了。”
“你今天那幅畫,是想畫若浣嗎?”
餘修印突然問,但語氣裏卻沒有特別的情緒。
懷裏的倪稚身子一僵,回答的聲音平靜的。
“恩,想畫她。”
“稚兒,若浣臨死之前,讓我幫她向你道謝,可以完成她的使命,她覺得很開心。”
“恩。”
又是輕輕的回答。結果換來餘修印的手臂,將懷裏的人摟得更緊。
“很晚了,你也該洗澡睡了。”
倪稚抬手,輕輕推開餘修印的懷抱,從他的大腿上起來。
“好,晚安。”
餘修印抬頭,對她溫柔一笑。餘修印的笑容太有殺傷力,倪稚臉上一紅,轉身走出房間。
走回自己的房間時,在房門看到了簡優。她穿著一條單薄的睡裙,好像等了挺久的。看到走過來的倪稚,馬上展開一個甜美的笑顏。
“你回來了啊。”
“恩。”
倪稚懶懶地答了一聲,轉身去開房門。
“有事?”
倪稚打開了一條門縫,問站在身邊的簡優。
被這麼一問,簡優有些局促地退後了一步,小聲地說。
“沒有,晚安。”
“晚安。”
倪稚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