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暗暗罵道,姚廣孝這老禿驢果然不是個好鳥,這麼陰損的招數居然都用上了。他媽的,要不是黑衣女子當機立斷采取措施擋住了紅羅瘴的話,恐怕我們這些人早都被吞噬成了一堆骨頭架子。我給小夏簡單講了一下紅羅瘴的來曆,氣的她也直罵娘。
通過那道透明的薄膜可以看見整條走廊裏麵在十幾支冷煙火的映照下變的一片通紅,很有些城鄉結合部洗頭房的氛圍。我對那道薄薄的透明塑料有些擔心,便衝黑衣女子問道:“姑娘,你那層保鮮膜靠譜嗎?”
“公子請放心。那是一種高科技合成材料,紅香蜹的毒液無法腐蝕。不知公子對這紅羅瘴有何高見?奴家業已驚恐無主,還望二位指點迷津。”
黑衣女子說的楚楚可憐,可我一點也沒看出來她哪點驚慌。我感覺自己一點也不像是被她劫持的人質,倒像她的同夥一樣。真不知道這個古怪的娘們兒腦子裏在想什麼。
我想了想衝她問道:“姑娘,你有凝固燃燒彈嗎?”
黑衣女子搖了搖頭。
我又接著問道:“那火焰噴射器呢?”
黑衣女子聳了聳肩,說道:“火燒紅羅瘴確實是最佳策略。雖然沒有公子所需之物,但能用之火,奴家倒是不缺。不過,布陣之人既然敢用此物,自然也清楚紅羅瘴的這一弱點,人家豈會不防?而且以姚廣孝的為人來看,必是留有後手。若用火攻恐怕會前功盡棄呀。”
“姑娘的意思是破解機關在於“解”而非“破”,如果用火攻的話可能會將此道機關毀掉嗎?”小夏插嘴問道。
黑衣女子馬上衝小夏豎起大指誇道:“姑娘真是冰雪聰明,玲瓏剔透。奴家佩服的無以言表。”
這個馬屁拍的很到位。小夏說的一點沒錯。若是一些尋常的機關埋伏,無論是破壞也好還是解決也罷,都對結果沒什麼影響。但像蘇家這樣的機關世家就另當別論了。他們設計的每一道機關隻有唯一的破解方式,而且為了防止有人用蠻力去破壞,每道機關都有自毀裝置。要是不用正確的方式去破解機關,就會觸發自毀裝置,整個機關就會崩毀,前麵所有的努力都白費。
我剛才所說不過是為了逗逗黑衣女子罷了。從她的回答來看,丫肯定清楚紅羅瘴的破解方法。說的那麼謙虛客氣無非是在試探我倆罷了。我也懶的和她耍這種小心眼兒,便直接說道:“姑娘,天生萬物,相生相克。紅羅瘴雖然厲害但也不是沒有克星。隻可惜那種東西早已絕跡。破此陣怕是難了。”
黑衣女子聽罷,嗬嗬一笑沒有說話,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巴掌大小,古香古色的長方形銀質小盒遞給我,然後伸手示意讓我打開。
我打開盒子一看,裏麵有一隻足有十厘米長俗稱扁擔鉤的短額負蝗,它像標本一樣趴在盒子裏一動不動。正常的扁擔鉤是通體碧綠,身材修長,而盒子裏的這隻卻是渾身血紅,又粗又長,簡直就是扁擔鉤中的巨石強森。這隻扁擔鉤的樣貌雖然古怪,但卻大有來頭。它是古代夜郎王族用秘術煉成的一種蠱蟲,名曰瘴皇。此蠱是各種蟲瘴的天敵。煉製瘴皇之術乃是夜郎王族的不傳之秘,早就隨著夜郎國一起消失了。想不到這個死變態竟然有一隻。
我可以確定無疑這是一隻瘴皇,但對它標本一樣的狀態又有些不解,於是便問道:“姑娘,此蟲可是瘴皇?”
“公子真是人中龍鳳,無所不知。奴家佩服的無以言表。奴家年少之時曾到瘴溪夜郎王墓中一遊,見此蟲頗有趣便留作紀念。公子既然是草鬼門俊傑,想必喚醒一隻永眠之蟲是易如反掌吧。”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隻瘴皇看上去跟標本一樣呢。喚醒被封印在永眠狀態中的蠱蟲並不是什麼難事,隻需要用點蟄酒便可讓其蘇醒。
我掏出隨身攜帶的蟄酒壺,倒了一點蟄酒在瘴皇的頭部。過了一會兒後,就見瘴皇頭上的兩根觸須一動,這家夥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