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顧不上方向,一路狂奔,正在躍行之際,隻聽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傳來,身上的力氣如同被迅抽幹般,一下跌倒在地,精神一陣地恍惚,隻聽得一個人在不住地呼喊,“偷了我的元始魔氣,還不回來叩頭認錯?”
其聲尖細如針,忽遠忽近,飄飄悠悠,無處不在,自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魔力,一聲聲地灌入他耳中,縈繞腦中。
侯玉書從地上爬站起來,迷迷糊糊的掉頭回返,心中雖然情知大大不妙,但那聲音的迷惑形如一條無形的線牽著他,已然不知身在何處,今夕何夕。
在那聲音蠱惑之下跌跌撞撞向回走,但臉上肌肉一直不停地扭曲,顯是靈智又未盡泯,一會兒迷糊恍惚,一概不知,一會兒靈智稍回,又折返回走幾步,旋即又不由自主地再往回幾步,由是反複.....
這樣折折返返,但整個人已陷入無知覺之中,腦中僅存的一點靈光正在被黑暗蠶食著,這時,隻聽得遠處傳來男子大哭之聲,“小人知錯了,願接受先生的懲罰,要殺要剮,任憑處置,嗚嗚嗚!”
“殺了我吧!我實在是罪不可恕,愧對世人。”
這突如其來的哭聲一下將他從沉睡中拉了回來,茫然地睜開眼睛,仔細一辯聽,臉色大變。“啊!這竟是崔平和營養由器的聲音!”
隻聽兩人號陶痛哭,錘胸頓足不已。
“糟糕!這兩人要完,怎麼辦?”
正在思索,兩人的哭聲戛然而止,侯玉書身子一顫,驟然瞪大了眼,他強抑恐懼,慢慢後撤著,雙手捂住耳朵,掉頭便跑。
唯今隻有跑得越遠越好!
那怪物雖然強大,但侯玉書肯定它並非無所不能,它的活動區域其實有局限,暗黑深淵如此之大,並不亞於地上,儼然是一個地下的世界。它不見得可以處處恣意妄為,總有它鞭長莫及的死角之地。
說到底,它也是一個失敗者,不然何至於鎮壓在此地出不去?
何況為了區區一點黑氣對一群妖獸大動幹戈,使得侯玉書覺得這家夥氣量實在太小,隱隱有些不齒之意。
黑淵主人若是知道侯玉書心中所想,說不定馬上氣得昏厥過去,元始魔氣何等珍貴,豈是尋常之物隨意取舍?更何況它被困於暗黑深淵某地一萬來年,秘訪暗尋多時,一番苦心孤詣,也不過吞掉了不到四分之一多的原始魔氣,若是完整的四段元始魔氣被他得到,早已掙脫封印桎梏,重見天日了。
他瘋狂奔跑,不知奔行多久,才擺脫那怪物的魔音召喚,頹然停下步來,大口大口喘著氣,崔平二人已然遇害,侯玉書一刻也不想繼續在這裏逗留下去。
那青年猶在昏迷當中,侯玉書搖搖頭,不由苦笑道:“閣下倒是好運氣,你這一番好睡避開多少凶險.....”
“你是何人?為何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