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惟語的一世情劫(1 / 2)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長沙漫漫,時光如梭,山河穿雲而過,琴聲悠揚。

活了十幾萬年,抓不住的除了時光還有就是人心,改變不了的除了年齡還有天命。

帝瑾汐問惟語這趟人間之行他都悟了些什麼的時候,惟語隻是苦笑著沉沉歎了一口氣,就在她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他終於緩緩開了口,他說:“阿汐,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愛到讓你失去所有的判斷,讓你看不清身邊的人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愛到刻骨銘心,愛到天荒地老,愛到一心求死,隻為陪她走一回黃泉路,過一次奈何橋,三生石前相約來世?”

帝瑾汐眼眸微眯,看來他這一趟人間之行過的十分傷情了。

帝瑾汐沒有說話,隻是又遞了一壇子酒給他。他笑了笑,將酒接過繼續說:“司命星君也是一個愛偷懶的,我命裏就缺一個情劫,可十幾萬年來遇見的桃花不少,卻沒有一朵能住進我心裏去的,這場人間之行我計劃了許久,卻也是個不太會編故事的,隻能將這事兒全權交給了司命。他倒也不負我所望,讓我撕心裂肺的愛了一場。”

那時帝瑾汐重傷未愈,昏睡了八百年,他百無聊奈之下,便決定下凡去曆一世情劫,司命星君與他交情還是很不錯,隻是他當時為了痛痛快快的愛一場,就隻扔給了司命這麼一句:“你整日裏總是編寫著那麼多人的事,也給本君來一個,我要痛痛快快的愛一個人,不過情劫嘛,還是要悲情一些的好。哎!你就給本君寫個你覺得最悲情的,怎麼虐怎麼來吧!”

司命眼前一亮,沉思了幾日,日夜加工的給他寫了個十分狗血又十分虐他的命薄。而他看也沒看便一頭紮下了凡間。

他在凡間是一個皇子,可惜國家不強大,因為她母親是皇後,可卻最不得皇上喜愛,所以在一次戰敗之後他作為一個質子被送去了他國。

自古以來,質子的生活就和階下囚差不多,隻是唯一不同的是他不需要被關在牢房裏過日子。

他成為質子時他才十一歲,那年,他剛到風國,去覲見風國皇帝時,他遇見了她,南心顏。

南心顏那時候已經有八歲了,是風國貴妃的女兒,也是風國唯一的公主。風國皇帝和他父親一樣,也不是很喜歡皇後,他最愛的女子隻有南心顏的母親,安貴妃,所以,他最疼愛的孩子也隻有南心顏。

她天真無邪,被寵的無法無天,可心靈卻幹淨純粹,她膽子很大,別人都繞道走的質子府她卻敢翻牆頭跑來找他,隻為了聽他講一些他們宣國那些民間的故事。

她總是偷偷而來,然後又偷偷溜走,隻因為他們的身份不同,一個是高高在上,被皇帝貴妃捧在手心的風國公主。而他,不過是被戰敗國拋棄的棄子,就這樣過了兩年。

皇宮裏時常會舉辦各種宴會,而為了羞辱他,每場宴會比會請他。即便每次去都是被別人嘲諷羞辱,可他卻從來沒有缺席過一次。那些惡毒的話,即便不能傷他半寸皮肉,卻能淩遲他的身心。他漸漸變的越發沉默,應該說他一直就很沉默,隻是在那個叫南心顏的女子麵前他會笑,會開玩笑。

“你知道嘛,我那時能撐過那段屈辱的時光都是因為她和我說,不要怕,不要在乎,他們都隻是外人,他們想傷害的都隻是你背後的國家而已,不是你。不要難過,心顏會替你教訓他們的。”惟語將手中的一壇酒都喝了,手在嘴角處一抹,苦笑道:“原本以為她隻是安慰我而已,卻沒想到那個傻丫頭還真為我出了頭。”

那時候南心顏在他被一群紈絝子弟羞辱的時候,她端了一杯剛剛沏好的熱茶,一下子就潑到了帶頭的一個公子哥的臉上,那茶很燙,她端著茶的手都被瓷杯燙紅了,就更不要提那個被茶潑了臉的公子哥了,那原本還算英俊的臉就此被毀去了容貌,成為了風國公子哥裏最醜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