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時,惟語終於打著哈欠來了,看著帝瑾汐還坐在秋千上看日落,便也就湊了上去問道:“那個冷麵鬼呢?怎麼都不陪著你?”
“他是蒼海的君王,哪裏來那麼多時間陪我?”帝瑾汐並沒有回頭看他,隻是看著遠處那漫天的霞光,她想,如果此時站在後山之上,一定能看見更美的霞光的。
“切!我是南希的帝君呢,怎麼就沒他那麼忙了?”惟語不認同的哼了哼,自顧自的倒了兩杯茶來喝。下了一日的棋了,真是費盡了他的腦力。雖然榆子悠沒有帝瑾汐那麼厲害,卻還是不差的,他認真應付著才能勉強勝他。
“你從來就不誤正業的,能和他比嗎?”帝瑾汐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還是不看他。
“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才幾天呀,你就這麼維護他了?”惟語擱下茶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著帝瑾汐,越想越鬱悶。
“我說的都是事實!”帝瑾汐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頭靠著藤蔓編織的繩索,閉上了眼睛。
惟語被她一噎,刮了刮自己的鼻子,有些尷尬的將話題轉開,他看著帝瑾汐那單薄的身子,心疼的問道:“你,在這裏過的還好嗎?”
“對我來說,哪裏不都一樣嗎?”帝瑾汐懶懶的開了口。
“這裏怎麼能一樣呢?你為了救他可是差一點魂飛魄散的。”
帝瑾汐突然睜開眼睛,看向有些激動的惟語,她眼眸微眯,聲音也有些冷:“那件事情爛肚子裏,我當初隻是想報了那恩,可不是就此糾纏不清,你什麼都不許說,聽見沒?”
惟語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此刻隻恨自己手裏為什麼沒有一把稱手的扇子,讓他可以裝一下風流人士:“嗬,難道天命是你想不糾纏就能不糾纏的?不要忘記,他一出生就注定要娶你,而你們第一次相遇,你就欠了他一場救命之恩。這第二次再見,你就為了還他的救命之恩弄得自己差一點魂飛魄散。這第三次再見,你可就隨他嫁進了這蒼海龍宮呀!你倒是和我說說,你們這份命運,可算是糾纏不清?嗬嗬……”
“唉!都是癡兒,看不清呀!”
惟語笑了一陣子,突然很老成的感歎了一句。
帝瑾汐早就不理會他了,目光還是看向了遠處的霞光,這看慣了琉璃宮的七彩霞光,偶爾看看別處的也是別有一番味道的。
“看不清什麼?”就在惟語還在感歎中未能及時抽身之時,君天豪和君羽宸便齊齊走了過來。
帝瑾汐一驚,握著藤蔓的手不禁收緊了幾分,她偏頭看了一眼惟語,見他沒什麼異狀,又回頭看了看進來的二人。隻見君羽宸手裏托著一碗藥,徑直朝她而來。
“把藥喝了。”
她遲疑的伸手去接,還不忘偷偷瞟了幾眼君羽宸,見他沒什麼異狀她才安心將藥一口氣喝下。
自從沉睡了八百年後再次醒來,她每日都會喝一碗藥,她原本就有些寡淡的味覺這些就更加淡了,就連這苦到心裏的藥她也能眼也不眨的一口喝下,就仿佛喝了白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