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發生了一樁‘斃鷹事件’,胤禩為了去拜祭他的母妃,沒能和康熙爺一塊兒去狩獵,就送了他父皇兩隻海東青。結果壞就壞在了那兩隻鷹身上,送到時,已經奄奄一息。康熙爺大怒,說是這是在咒他,我想肯定也是有人沒說什麼好話。所以就降罪於他,還停了俸祿。雖然最後又恢複了這些,不過八阿哥從這件事之後,就是不複從前了。”洪羚慢慢的講著,眉頭越蹙越緊。

“羚兒,我不明白,這於他不是好事嗎?你怎麼還會擔心呢?”子謙越聽越糊塗,不明白她到底是在擔心什麼。

“八阿哥是倒了,可是又有人起來了啊。”子謙瞪大了雙眼,愣愣的看著洪羚。

“是小十四,沒有想到吧。”洪羚忽又苦笑了一下。

“十四阿哥,真真是親兄弟要幹起來了。你是怕他沒有防備?”子謙忽然明白了洪羚的擔憂。

“嗯,他從小是在其他妃子那長大的,說實話與這個弟弟的感情還不若同小十三之間的呢。可畢竟是一奶同胞,他又極孝敬他母妃,對這個弟弟平時也是愛護有加,我就怕他會一時疏忽,反被他們占了上風。”洪羚靠在了子謙懷中,玩弄著自己的衣襟,心情煩亂之時,她就會這樣。

“他們?怎麼九阿哥等人還是支持他的麼?”洪羚點點頭,子謙也是苦笑了一下。

“這些人,還真是不死心啊。一個倒了,就扶植另一個。那你還是給他寫封信吧,給他提個醒兒。生在帝王家,這親情真的是薄如紙啊。沒有想到,他們親兄弟最後會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子謙一邊說著,一邊就把筆墨為她拿了來。

“你可真是個急性子,怎麼說寫就寫啊。”洪羚嗬嗬的笑著他,伸手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東西。

“讓你安心啊,你整天的發呆,我看了心裏多難受啊。”子謙已經開始為她研起磨來。

“對了,你可從他那裏聽說,年羹堯是否已是他的人了?”洪羚又突然的來了一句。

“年羹堯?那可是近年朝中的一位後起之秀啊。年紀輕輕,就頗得皇上恩寵,若是拉了他來,倒真對他大有裨益啊,不過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否有聯絡過。其實,我也隻是負責一部分,很多其他的事,並不知曉。”子謙尷尬的一笑,搖搖頭。

“是啊,可能人家根本都不用我們操心的,就是我們在這裏瞎操心。不過為了安心,還是寫上吧。”洪羚不再說話,低頭寫了起來,不知不覺,竟然洋洋灑灑的寫了幾大頁紙。

子謙找到當地的聯絡處,命他們用最快的速度,送到胤禛那裏去。三日之後,快馬加鞭之下,這封信終於抵達了四阿哥府邸。

彼時,胤祥雖已處於閉關狀態,平日裏不大見人。可還是會閑時來胤禛府裏逛逛。今日過來的時候,就正好趕上這封信送到。

“她果真還是惦記著我們的。”胤祥有些感慨的說著,洪羚臨走前,竟然沒能見上一麵,他懊悔了很久,直埋怨他四哥,怎麼不給他送個信兒,再怎樣也會趕過來的。

“真是個操心的主兒啊,臨走前,還和我說會去遊山玩水呢。這才幾天,就又擔心起來了。”胤禛看過信以後,又遞給了胤祥。

“這丫頭又是從哪兒知道了什麼嗎?怎麼讓四哥你要提防十四弟。”胤祥邊看邊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