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位姑娘當中,沒人會跳嗎?平日裏就這幾個丫頭跳舞?”洪羚又好奇的問了起來。

“沒有的,隻是這幾個在跳,那幾位姑娘都不擅長,娘子曾想請人來教的,可是她們都不願意去學。所以玉茹姐姐說請教跳舞的師傅時,娘子很高興的。”燕兒沒有去欣賞那幾人跳舞,隻是顧著往嘴裏塞著吃的,洪羚好笑她貪吃的模樣,真是個孩子啊,總是想著吃東西。

那幾人跳完了,大家又是一陣掌聲。洪羚對麵的一個婆子要站起來,不知道想要表演什麼,可是還沒等她站起來,卻聽見那翠芝開了口。

“玉茹妹妹不是請了教跳舞的師傅嗎?怎麼今晚不給大家跳上一段?”翠芝的眼神充滿了挑釁的意味,玉茹有些不太高興,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她望向了洪羚,洪羚倒是沒在意,對她笑笑,讓她不要著急。

“李璿初來乍到,不敢在大家麵前獻醜啊。既然翠芝姑娘說了,那我也就為大家來上一段吧,不過我沒有穿舞衣,恐跳不好,改為為大家吹奏一首曲子,可好?”洪羚站起了身,不慌不忙的說著,微笑著看著在座眾人。

“來日方長,欣賞李姑娘跳舞的時候有的是,姑娘就隨便吹奏一曲吧,為大家助助興就好。”梅娘子發了話,翠芝本來還想說話的,也被噎了下去。

柳含煙和離若本來都是隻顧自己的,此時也好像感了興趣,一起望向了洪羚。那琳琅雖是不在乎的表情,但也微微抻起脖頸看著洪羚。

子謙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了,心想著這些女人真是太不了解她娘子了,想讓她出醜,結果隻能是那些人自己倒黴罷了。對於這一點,他可是深信不疑。在山上的時候,他教給她的可不僅是武功,還有這笛子,這幾年下來,洪羚吹奏的水平可不比他差。

於是他從懷中掏出那根玉笛,遞給了洪羚。接過笛子,洪羚便開始吹奏了起來。可是她吹奏的並不是子謙教給她的曲子,而是她自己改編的廣東民樂《步步高》,這首曲子雖是高胡和揚琴演奏的,但是它的名字好,洪羚想起了小時候外公最愛聽這首曲子,而且也很應景。就憑著兒時的記憶,被她用玉笛吹奏了起來。

洪羚吹奏的旋律輕快激昂,層層遞增,節奏明快,音浪疊起疊落,一張一弛,眾人都被吸引住了。而且大家好像也感染到了這笛聲中的快樂,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表情。洪羚眼角的餘光看到那幾位姑娘的眼中也是有著一種欽羨的意味,玉茹更是一臉驚歎的表情,不太相信這美妙的聲音是從她口中發出的。

洪羚吹奏完畢,可是大家還在沉浸其中。就連子謙也沒有想到,他的這個徒弟能這樣給他露臉,居然比他這個師傅吹奏的還要好。娘子真的是一個謎,好像永遠都沒有解開的時候,他深情的望著她,看得洪羚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一幕恰巧被玉茹看在了眼中,那明明是情人之間的眼神,雖然猜到過他們可能不是兄妹,難道真的是一對情侶?想到李大哥心有所屬,她的心有些被刺痛。

“李姑娘真是多才多藝,不知姑娘吹奏的曲子是什麼名字呢?今兒個興叔還說李姑娘的舞藝超群,沒想到這笛子也吹奏的這樣棒。玉茹啊,你可是撿到寶了,可要好好的和李姑娘學學啊。”梅娘子很是高興的說著。

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的一番誇讚,讓其他幾位姑娘有些不自在起來。明顯的感覺到了有人在威脅著她們在軒中的地位。不過那個離若還是一臉的鎮靜,可能是她的才藝與眾不同吧,旁人也很難取代的了她,所以才不至於緊張。洪羚這樣的想著。

“回娘子,此曲名為‘步步高’,新年臨近,璿兒也祝願在座的各位,在新的一年之中,步步高升,都有好意頭。”洪羚衝著大家一抱拳,說著祝願,那些仆役們都哈哈的笑了,很喜歡她的這番祝福,有些婆子還直誇這小姑娘會說話。

洪羚重新落座,但是心情卻發雜了很多,因了梅娘子的這句話,讓她有些心驚起來,白日裏她和玉茹跳舞時,自己並未發現院外有人,直到跳完才看到的。自己未發現,情有可原,因為當時隻是專注於舞蹈,可是子謙竟也沒有發現,雖然他當時是在伴奏的,但是平時他雖然在吹笛子也會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可是為什麼這次卻沒有發現呢?可能是子謙想別的疏忽了?如若不是,那又會是什麼?那剩下的就隻能是那白發老頭並不是像他外表那樣的普通,他很可能是位高人,他的行蹤可不被人察覺。想到了這裏,洪羚有些不太自在了,這老頭肯定是在監視著自己,而自己卻一直沒有發現,這樣的事實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