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兒,我曾說過,孩子我們可以領養的,有那麼多沒有父母的孩子,你又是那麼的善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兒撫養的。羚兒,其實我真的不介意孩子是否是自己親生的,你不是也說過,你很喜歡小孩子嗎?是不是我們親生的,你不是也不在乎嗎?”洪羚已經淚流滿麵,子謙說的那種生活,是她向往了許久的,可是如今真的讓她放下仇恨,她真的太不心甘。
“我真的不甘心啊,我們兩個做父母的,如何對的起這個孩子,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連帶他到這個世上的能力都沒有。我們愧對那個孩子啊,我怎能不做些事情?”洪羚在子謙的懷裏痛哭著,全身顫抖,哭得子謙覺得自己的心再次被撕碎。
“好,都聽你的,就是闖鬼門關,為夫也陪著你。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一定要為他討個公道。”子謙用力的摟著她,她的所想何嚐不是自己所想,可是他真的很怕,怕此一番回去,他連羚兒都要失去。
“羚兒,你想好回去之後,要做些什麼了嗎?”子謙的問話,讓洪羚止住了哭聲。
“我打算去憐雅軒。”洪羚簡單的一句話,讓子謙一下子鬆開了抱著她的手,吃驚的瞪著她。
“憐雅軒?羚兒,你瘋了嗎?那裏是煙花之地,你去那裏做什麼?”子謙實在不明白她又在打著什麼算盤。
“煙花之地,來的那些臭男人,非富即貴,正是查料的好地界兒啊。”洪羚的聲音之冷,讓子謙都有些打寒戰。
“羚兒,你不是要親自上場吧?你難道要親自去當?”子謙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我還是分得清的,我記得在憐雅軒裏你有個內線的。我打算把她培養成頭牌,據說九阿哥很喜歡去那裏。八爺黨的很多人也會去那裏,所以我相信一定會套出不少料的。”洪羚又恢複到了那個冷靜的模樣,每次辦正經事時,她都會這副表情,往日裏子謙很喜歡她這個樣子,尤其是那種自信的神情,可是今天看來,不知道為何心底總有種憂傷泛起。
“那個女子叫玉茹吧?除了會彈琵琶,她會唱歌兒嗎?”洪羚的全部心思現在已轉到了日後的部署上來。
“這個還不太清楚,隻知道她琵琶彈的很好,好像還會跳舞,但是跳的如何,我就不曉得了。你進到憐雅軒裏,是以什麼身份呢?是想做她的師傅?”洪羚笑了,相公與她真的是心有靈犀。
“是的,琵琶我不會,不過舞蹈倒是可以教她一些。這倒是要感謝我的母親了,當年我淘的好像假小子,天天和我小舅舅出去掏鳥窩。我父母氣得沒辦法,於是我母親逼我去學民族舞,說是非要培養我有淑女的氣質。舞倒是去學了,而且也跳的不錯,不過那淑女氣質還是沒有培養出來,借我舅舅的說,就是天使的外貌,魔鬼的心。”洪羚苦澀的一笑,子謙倒是被她的話逗樂了。
“天使外貌,魔鬼的心?羚兒,你舅舅怎麼會這樣說你啊。”子謙很想笑,可是又怕娘子怪罪他。
“我舅舅的意思就是說我長得還可以,但是內裏就不是天使了,當然也不是什麼魔鬼,他就是打一個比方,因為我比較淘氣嘛,我父母一直說我像個匪類,舉止太不斯文。”洪羚耷拉著腦袋,又想起了舅舅說她時的那個表情,子謙實在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你在那一世到底都做過什麼啊?我嶽父嶽母怎麼會這樣說自己的女兒啊?”子謙笑著指著洪羚,這一世她確實是離經叛道,可是羚兒說過她原來的那個年代,是很開明的,可是父母怎麼還會這樣說她呢?
“你倒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還你嶽父嶽母,呸!”洪羚啐了他一口,撅起了小嘴。
“好了,娘子莫生氣,隻是看你剛才太過傷心,所以才說笑一下。你當真是打定了主意,去憐雅軒嗎?那裏龍蛇複雜,我真的好怕再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啊。”子謙斂住笑意,表情複雜的望著洪羚。
“待在哪裏,都會有危險的。怕又有什麼用呢?為了給孩子報仇,我什麼都能豁得出去。”洪羚緊緊的握著子謙的手,子謙知道她的心意是任誰也更改不了了。
半月之後的深夜,胤禛城郊的別院,洪羚與子謙飄然而入書房,屋內依然燈火通明,洪羚不在的這些日子,胤禛每晚都會在這裏待到半夜。他真的很怕她這一走就永遠不再回來,可是又隱隱的有種直覺,她一定會突然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如同她每次那樣的令人出其不意。
“你終於回來了。”今晚的胤禛終於可以安穩的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