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在李家逗留了幾日之後,洪羚便想離開了,這讓小寶十分的不情願。
“小鈴鐺,你就不能陪我再多待幾日嗎?那老妖婦肯定還會耍花招兒的,你要留下來幫我啊。”小寶急得就差拽住洪羚的衣袖不讓她走了。
“大哥啊,憑你的聰明才智,這樣的小菜用得著我出手嗎?你自然可以輕鬆搞定。”洪羚笑看著他,可是他還是噘起了嘴。
“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馬上就要成家立室了,怎能還這個樣子?”洪羚假裝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小寶不再糾纏,隻能依依不舍的為她送行。老叫花也跟隨著,雖然也是不舍,但是沒有說什麼,洪羚用力的摟了摟他們爺倆。
“來日方長,定然還有再聚的一天。”雖然是戴的假麵,做不出表情,但是不忍離別的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丫頭,好了,你也說了會有再聚的一天。萬事都要小心,能不露麵則不露,為人低調一點兒吧。”老叫花拍拍洪羚的肩膀,一邊囑咐著她,一邊有望向子謙,示意他一定要保護好丫頭,子謙也會意的點點頭。
洪羚轉身就要和子謙離開,眼角的餘光看見李家的養子,從一角門走出,像是也來給她送行的,但是方才她一直在和小寶他們說話,那人便一直候著,直到此時才走了出來。
洪羚對他還是很客氣的,小寶還要在這家中住著,不能為他樹敵。
“李兄,我今日就要告辭了,我大哥流落在外多年,很多事情還要您多提點才行。”洪羚說完對著他很恭敬的行了一禮,他沒想到洪羚會如此客氣,有些受寵若驚,忙還了禮。
“洪姑娘請放心,在下一定竭盡所能。家母已上了年紀,行事多有糊塗之處,還請姑娘見諒,還望姑娘在四阿哥那裏多多美言,家母現在隻望能安穩終老。”洪羚笑笑的點點頭,又對小寶笑了笑,這才轉身離開。
一路無話,直到了僻靜的小路上,子謙才又開了口。
“那李氏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主兒啊,你就這樣放心小寶嗎?還有那個養子,我總覺得也是個極有城府之人。你當真不擔心他倆在你我走後,會為難小寶?”子謙不明白為何洪羚執意要走,不肯多待一些時日。
“別再小寶那樣的叫了,他現在可是豐縣李家的公子,李衛。你可知他日後是何人?”洪羚故意賣著關子,逗弄的看著子謙。
“別賣乖,快點兒從實招來。上次你聽說他叫李衛之時就很吃驚,想來他以後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子謙湊了過來,假裝發狠的瞪著洪羚。
“相公饒命嘛,娘子定會從實招來的。他可是胤禛日後的左膀右臂,老婆都不知道娶了幾房,直到胤禛的兒子即位,他才過世。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憑他的那些鬼點子,那李老太還能鬥的過他?還有那養子,你沒看見剛才他送你我之時的那個樣子,擺明了要討好咱倆,還想分些好處呢,又怎麼動這棵大樹?”洪羚看著子謙就要過來掐自己的脖子,趕緊連珠炮的說著,又拱手作揖求饒。
“他會娶幾房的老婆,他不是對你?”子謙也自覺說錯了話,忙掩了口不再往下說。
“哼,你們男人可信嗎?尤其這個嘴邊無毛的小子,等過了兩年,更是會忘了我是誰的。”雖然對李衛隻是一種親情,但是想到他日後左擁右抱,可能會忘了她的存在,洪羚心中還是有些酸酸的。
“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至少你相公我不是,還有胤禛他對你也是一往情深,太子,十阿哥,他們都是有了妻室的人了,可還是對你念念……”子謙的話說不下去了,這次輪到洪羚湊了過來要掐他的脖子。
“娘子你不要動氣,為夫我是一時的口誤,口誤,千萬莫生氣啊。”子謙邊說邊往後退著,可是洪羚還是不依不饒的向前逼近,一雙杏眼圓睜。
“那是我願意的嗎?誰讓他們死心眼兒啊。再說哪裏是對我一往情深,那是對訥敏。真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到底有什麼魅力,居然能把那些人迷的那麼神誌不清。康熙皇上吧,倒是情有可原,誰讓訥敏和他的皇後長得那麼像,他移情到她身上,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其他那些人湊什麼熱鬧啊?害得我現在都不能以本來的麵目示人,天天戴著這張人皮麵具,都快捂死我了。”洪羚鬱結的說著,子謙隻能在一旁陪著笑臉。
“娘子,那我們趁這個機會就走吧。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你我的地方,遠離這些紛爭好嗎?”子謙輕輕的摟著洪羚,聲音有些激動。
“換做是兩年前,我肯定是要走的,可是你知道我此時的心情,孩子沒了,而且我們以後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你覺得我還能有這個心情去悠哉的生活嗎?”洪羚沒有心情再去玩笑,孩子是她心中永遠的痛,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能冷靜的接受現實,可是子謙提到離開,這又揭開了她心底的那道傷疤,臉上的笑意瞬間凝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