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和洪羚又陷入了沉寂,不是胤禛不想說,而是他有太多的話想要告訴眼前人,可是洪羚卻不知道和他該說些什麼,就怕一個不小心又傷著了他,或是又讓他重燃什麼希望,所以幹脆保持著沉默。

“那你打算怎樣幫我呢?”還是胤禛忍不住,先開了口。

“我?嗬嗬,隻能是從旁協助吧,難道四哥沒有什麼打算嗎?”洪羚笑了,說到幫忙,其實她還真沒想好要怎樣幫,就怕幫多了,是否就泄露了天機啊。

“那你叫我上來,又是想商量什麼呢?”他也笑了,拿起來茶碗喝了兩口。

“故人敘敘舊總可以吧,看你那詩寫的,也太淒涼了點兒吧。再不叫你上來,恐怕小十三也殺了來,罵我冷血了。”幾句說笑,倒是緩和了一下氣氛,胤禛也不再表情凝重,些許浮現了些笑意。

“若是商量,還是叫上他們兩人吧。畢竟我對這朝裏的事也不是很清楚,隻能聽你們說說,也許我可以提個建議。”胤禛聽罷點了點頭,起身向屋外走去,洪羚也跟隨他出了屋。

兩人漫步到後院兒,看見坐在石桌旁的胤祥正在逗弄著小可憐,玩得不亦樂乎,小可憐好像也很喜歡這位小客人,乖巧的吃著他喂的食物。白子謙則是立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著這一人一鳥。

聽到了動靜,小可憐撲棱棱的飛到了洪羚的肩頭,撒嬌似的用小腦袋蹭著洪羚的頸項。洪羚也愛憐的拍拍它的小身體。

“這個小沒良心的,我喂了它半天,看到美人就飛走了,肯定是隻公鳥,好色的主兒。”胤祥故意瞪著小可憐,誇張的說著。

“就你聒噪,這是我的鳥,當然見到我就高興了。若是還流連於你,才真真是個沒良心的主兒呢?”洪羚白了一眼胤祥,他才收斂了那些誇張的動作,對於此,胤禛到沒有再多心,仿佛此時又回到了昔日裏宮中那些快樂的時光。

“子謙,去準備一下晚飯吧,今晚我看他倆也不會走了。正好等下談談事情。”白子謙點了下頭,就下去了。

“不是說要自力更生嗎?原來是依靠子謙這個人肉拐杖啊。”胤禛這會兒的心情又開朗了些,也會打趣洪羚了。

“那個,那個需要慢慢來嘛,誰讓你的人,什麼都會,不用也是浪費啊。”洪羚的嘴角有些抽搐,做飯是她最大的軟肋,她最頭痛的就是下廚了。子謙出門是那幾次都是給她留好現成的飯菜的,要不她還真得餓肚子。

“小五啊,你這發式也有些意思啊,難道是現下時興的嗎?”胤祥也加了進來,打趣著她。

洪羚摸了摸她的馬尾,這哪是什麼現下流行的,隻是她實在不會其他的,隻能如此罷了,“又沒帶玲瓏在近旁,我哪會那些複雜的發式,隻好就這樣了,反正也簡單嘛。”她的臉是紅一陣白一陣,今天真的是讓小十三說的沒了還嘴之力。

胤禛和胤祥兩兄弟看她那個窘迫的樣子,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玲瓏怎麼樣了,她還在宮裏嗎?”洪羚剛才提到了這個丫頭,頓時感覺也蠻想她的,不知她近況可好。

“她出宮了,回自己家了。本來她也不是宮裏的人,是陪了你的,你不在,她正好可以回家去。”洪羚沒有去看胤禛的臉,隻是邊逗弄著小可憐邊聽他說話,如果看了胤禛的表情,她就會知道他其實是在說謊的。

簡單吃過晚飯後,幾人全都坐在了後院的石桌前,白子謙早就沏好了一壺碧螺春,香氣四溢,在這夏夜裏,最適合納涼閑談時飲用了。

“小五,聽四哥剛才說你想幫他,你是怎樣打算的啊?”第一個發話的倒是胤祥,一身寶藍色衣袍的他在月光下像一顆晶瑩的藍寶石,本就長得眉清目秀,好像一個月夜小精靈。

洪羚一直都把他當個小孩子看,對於他這番大人語氣的話,她覺得很好笑,於是又去逗他,“你想讓我怎麼幫啊?要不咱倆組成一組,白子謙可是說他會易容術的,先幫你四哥打探點消息,怎麼樣啊?”說完還衝著胤祥眨眨眼睛。

“你是對易容術感興趣吧,真要打探消息,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你有這份心就行了。”青色袍子的胤禛發了話,白天還好,這夜色朦朧,一身漆黑的他總是讓人會忽視他的存在。

“和小十三開玩笑的。不過若真的打探消息,我定不會兒戲的。好了,不開玩笑了,說正事吧。四哥是不是覺得現在無人能用啊?”洪羚斂住了促狹的笑臉,正經的問著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