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後,難得有清涼的微風,洪羚最怕熱,尤其是這封建的年代,女子要穿這麼多的衣服,幸好子謙不在,雖然有了親密舉動,但若穿著太少在他麵前晃來晃去,還是會不好意思,而且山上也無其他人,她幹脆穿著中衣,懶懶的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賴在樹蔭下,好不愜意。

子謙下山之前,他們已經約定好,等他回來之後,他們就會離開這裏,流浪天涯,四海為家。想到這些,洪羚嘴角泛起笑意,她已經開始憧憬起這樣的日子了。

她想著想著竟有點迷迷糊糊,正當即將見周公之際,一陣清脆的鳥叫聲驚醒了她,原來是小可憐飛了回來。橫衝直撞的落在她的肩頭,好像是有些生氣她都沒有去找它,其實這個不能怪洪羚,是白子謙不讓她去的。因為暴雨,山下的路難走,而且當日的山洞已經被河水吞沒,洪羚去了也很危險。

此時洪羚隻能可憐巴巴的望著小可憐,算作賠禮了。然後她又去弄了些吃食,逗弄著它。一人一鳥,相攜成趣,白子謙踏進院子時,不禁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羚兒是那樣的美好,她的美好不應被這些醜惡的爭鬥所浸染,自己要留下來的念頭,是否正確呢?不免心中猶豫起來。

洪羚和小可憐正玩得開心,以至於白子謙站了好久,她才發現。

“你回來了。”說完就跑了過去迎接自己的愛人,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一吻。

白子謙正在內心躊躇著,麵對愛人的熱情,有些發愣,“你怎麼了,子謙?出了什麼事嗎?”細心的洪羚當然覺察出他的異樣。

“沒,沒事。”他尷尬的笑了一笑,愛憐的摸了摸洪羚的發絲。

“不要當我是十五歲的女生哦,我可是會讀心術的。”說完洪羚神秘的衝著白子謙笑了笑。

白子謙本就心事重重,讓她這樣一說,更是有點兒心虛,一時不知道該怎樣應對才好。

“是他說了什麼嗎?你怎麼這麼難以開口似的?”洪羚拉著他走到石桌前坐下。

一提到‘他’,白子謙忽然想到了那封信,於是掏出來,遞給了洪羚。

“他給我的?”白子謙點了點頭,洪羚撇了下嘴,打開了信封。

洪羚以為他又會寫什麼話求她見他,如果是那樣,她還真的犯難。不知道繼續的拒絕他,會傷他到什麼地步,可是不拒絕,那也對不住子謙啊。

可當她抽出信紙時,卻見上麵隻有一首詩,並無其他。

“對酒吟詩花勸飲,花前得句自推敲,

九重三殿誰為友,皓月清風作契交。“

此詩名為《花下偶成》,看似就是個文人花下喝酒,一時感慨而做。他對外宣稱自己是‘天下第一閑人’,可是洪羚卻覺得他可不是真的想遁世,想去和清風皓月交朋友,難道他的處境有了什麼變化?他不是太子黨嗎?難道是這會要背叛太子了嗎?畢竟對那段曆史也不是清楚每個細節的。

“他怎麼了?難道連小十三也幫不了他了嗎?”洪羚覺得他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他無人可訴,所以就化在詩中,向她傾訴,希望她能懂。

白子謙聽了洪羚的話,心裏有些難受,沒想到羚兒竟這樣懂他,僅從一首詩,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不免有些嫉妒。不過這些稍縱即逝,因為羚兒選擇的是他,他沒理由去想那些無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