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汨一笑:“你說你和贏越糾糾纏纏的這麼多年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她伸手到了一杯茶遞到她麵前,唇角冷然。
心間一疼,她深吸了一口氣:“我欠他的,他欠我的,還有—――很多誤會。”
甄汨不露聲色的笑著,拍了拍手,此時周敏便走了進來,問:“太後有何吩咐。”
“把我吩咐的東西拿出來。”
周敏猶豫了一下,朝著裏屋走進去,沒一會功夫,就捧出來一個盒子。
“這樣東西,我想你很清楚。”
媯寧看著她,疑惑的就著周敏的手打開盒子,頓時,麵容一怔。
甄汨冷然一笑:“我曾經對你很是好奇,你說你曾經一個不受寵的小官之女,從小被欺被罵過得那般也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為何在進入祁王府後突然之間像是開竅了一般?後來,我找了大師一算,竟然算出了這個東西。”
“身死招魂。”她伸手拿出寫了四個字的白紙,腹中突然一陣一陣的絞痛起來:“你!”
“性情大變宛若他人,幸而,在古西域有跡可循,那便是動用了邪術—――。”
“你別說了!”經她這一番刺激,胸腔如火的從口中湧出一些腥甜來,並且抑製不住的開始呼吸不暢顧不上痛的眩暈的頭以及異常不適的腹部,心中茫然起來,剛才那香味—――
周敏不安的看著:“你怎麼了?”
甄汨一笑:“你根本不是桃花宮老太君的孫女,你是冒充的,說――你是用什麼辦法冒充了沈傾城的!難不成,你是邪魔歪道?”
“我看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你更加邪的了。”媯寧怒目而視:“你真卑鄙。”
甄汨神色未變:“你信不信,哀家可以立刻找西域法師來打散你身體裏的魂魄。”
渾身不停地顫抖著,媯寧手中的紙撕成碎片,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宮殿。
甄汨――她恨當初贏越為了自己的背叛,她不會放過自己,不會讓自己好過,這一點,她一直就知道。
此時,已經開始下起了綿綿細雨。
“大人—――”那邊院子裏,幾個宮女匆匆忙忙的打著傘過來,看著她的臉色都嚇得不敢動了。
媯寧捂著肚子,眼中痛苦的沒有了一絲力氣的跪在了地上,宮女們連忙上前扶著,卻都慌了神的不敢大喊大叫,這裏是太後宮裏,而元傾長史這般摸樣出來,必定是與太後脫不了關係的啊!
“太後娘娘!”周敏驚訝的看著媯寧方才坐著的位置上一片血跡,而這些血跡隨著媯寧離開的步伐,一直至蔓延到殿外的雨水裏。
“果真是有身孕了。”甄汨冷笑了一下,語氣裏帶著嘲諷。
“身孕!”周敏臉色一變:“太後—――你—――。”
甄汨看著周敏的模樣,問:“敏兒,別告訴哀家你在擔心她!”
周敏有些急切的說道:“太後你在盒子裏放了什麼!”
甄汨疑惑的問:“哀家放了什麼嗎?不過是嚇一嚇她的東西。”
周敏恍然明白的再也無話可說,慌忙的打著傘出了殿門,按著媯寧的要求,與幾個小丫鬟一起將媯寧送回了娉婷園。
馬車上,一宮女冒著雨的追上馬車,將一瓶藥遞進來馬車。
“太醫署拿出來的藥。”周敏說完,將幾顆藥丸塞進媯寧嘴裏,卻幾次被咳了出來,最後也好不容易服下去了。
媯寧虛弱的說著:“你回去吧!要是甄汨知道,或許—――。”
周敏搖頭:“放心吧,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娉婷園裏,此時丫鬟仆人都沒有幾個,因為此時天有下著雨,整個院子裏的人也都沒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
周敏費力的將媯寧身上帶著雨水和血的衣服換下,擦了擦額角的汗,找來了幾床被子蓋在她身上,複有坐在她身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身體,像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