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寧接過藥,聞著藥味,又看著她始終再看別的地方,若是以前,她是睜著眼一動不動的看著我把藥喝光她才罷休的。

苦澀的藥味印入鼻腔,一陣犯嘔的感覺卻讓媯寧起了眉頭,強忍著不適,問她:“為什麼這藥,味道與之前的不太一樣?”

“他這或許是――換了一種療法。”她說的含含糊糊,金蟬不適合說謊,尤其在媯寧麵前。

所以,這樣的她,很難不讓媯寧發現,這藥是有問題的。

媯寧問:“我在想,如果我喝了這個藥,會怎樣?”

金蟬渾身一震,目光移向她手裏的藥,表情糾結,身體都在發顫了:“我我們,隻想為小姐好。”

“這個藥我是不會喝的。”媯寧看著她,將藥碗端到桌子上放下。

金蟬走了過來,手指顫抖的碰向碗邊:“不能留下這個孩子的。”

她或許早有意識,在前些日子吃什麼都犯嘔的時候就想過的,自己也學過醫術,雖不如獨孤百裏,卻還是有基礎的。

可是――有了孩子這件事,似乎並不是一件喜事。

而獨孤百裏早就知道,包括金蟬也知道了,可是他們都打算瞞著她。

手輕輕撫上肚子,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湧上心頭,分不清是開心還是苦澀

金蟬哭了:“不是因為他是贏越的孩子才這樣做的,獨孤公子他也很為難,因為你的身體,小姐你的身體承受不了的。”

媯寧閉了閉眼,靜靜走向床邊躺下,一句話也不說。

“畏寒症的身體是沒有辦法孕育一個胎兒的。”金蟬顫抖的哭著。

媯寧麵色有些蒼白:“金蟬,你讓我想想。”

這個孩子,來的太過突然,要是能生下來,也注定不會幸福,她和贏越之間的羈絆,沒可能有好結果,縱是有一千種理由可以不要他,可是偏偏無法做那個殘忍的決定。――

“她想,想到什麼時候,怎能這樣由著她!”

“你再等等!”媯寧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獨孤百裏已經推開門進了房間。

“你不是在想嗎,決定呢,已經三天了,你看看你現在,有沒有覺得身體越來越疲倦,頭會時常發疼,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代表你現在的身體不能孕育。”獨孤百裏眼中全是怒氣。

他本來就想著在誰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解決這個孩子的,可是就是因為自己心軟,沒想到拖到現在成這個結果。

媯寧靠在窗邊,靜靜的抱著膝蓋,雙目微閉:“我再想想。”

他臉色一變:“想什麼想,還能再拖嗎?”

金蟬見獨孤百裏太生氣,勸慰道:“畢竟一條生命,再多給小姐一點時間吧!”

“生命,我就實話和你說了吧,就算我現在不讓你打下他,他也在你肚子裏活不過三個月!”

“為什麼?”媯寧聲音微顫。

‘你身體的寒氣,會阻礙孩子在母體的發育。”

沉默,再沉默,緩緩搖頭,媯寧閉了閉眼睛:“我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