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不冷不熱,話語卻是十分肯定:“若真有一日我能幫你治好畏寒症呢?”
媯寧緩緩露出笑意,雲淡風輕:“那你還是不要幫我治的好,我沒那麼堅強和想得開,他忘記我開始,我就沒什麼好求的了,生或死我看的比誰都輕,但我的心比什麼都重要,我隻要嫁給他,也算是實現了當年他說過的話了。”
“生是贏家人,死是贏家鬼。”
他黯然的撇頭媯寧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到他歎息般的說:“你這樣我還能說什麼?”
僵持了還一會後,他沒再看我的起身,走至門口時停頓了一下,說:“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若是這大夏日的再發幾次病我就是想救也救不了。”
媯寧微微一驚,卻苦笑著答應了他。
獨孤百裏他不會明白,她的心早在找到贏越的那刻就已經淪入深淵,看不見了,而那深淵,必定是姬酒深,對於贏越,她再是不願,再是後悔想妳補,那又怎樣,一切還是不能回頭了啊!
晚上,究竟是看著她睡著了才出了她房間的。
隻是沒有想到她一走,便有人從窗戶裏進了來,本來媯寧就是裝睡好讓金蟬離開的,這一響動後她立馬睜眼,想喊出聲口卻被人生生給捂住。
黑暗中,媯寧轉動著雙眸感受著來人的氣息,心中頓時放下心來,這人,是竹綃,堂堂竹大學士,居然半夜潛入戶。
待金蟬走遠後,她才含糊不清的喊出:“竹綃。”
他許是沒有想到媯寧會知道他是誰,手指一怔,緩緩移開。
沒有一點光亮,媯寧從床上坐起來,憑感覺知道他就在她麵前。
“原來竹大學士還會半夜爬別人窗戶啊!我還以為這件事情隻有我會做。”畢竟當年她出入梁上居都是用的這招。
他的話倒是很直接:“你這突然回來就搞出這麼大動靜,我能不來嗎?”
媯寧輕笑:“竹綃,你以後是不是該喊我一聲師娘。”
“先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與師父的事我並不想說什麼,可金蟬說獨孤百裏近日很是反常,他是醫術極高的人,我不認為他如今這麼關心你的身體是尋常的。”
“你是不是也找過紀叔了。”
“從你回來那日紀叔來看過你後,他閉門不出了。”
媯寧依舊鎮定的笑著,也並不打算與他說實話:“紀叔認為我此時嫁給贏越並不妥當,作為一個長輩,他這樣並沒有什麼。”
竹綃冷笑:“你知道嗎,就算我現在看不見你的眼睛,我也知道你在騙我。”
麵容一滯,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黑影。
他聲音淩然的問著,有種不容欺騙的語調:“你的畏寒症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了!”
緊咬下唇,心中泛起微微苦澀的沉默了好一會後,她說:“其實生命不在於長短,無憾就好的。”
“嗬――。”竹綃冷然不屑:“這就是你的解釋嗎?”
媯寧恍然的垂下了頭:“竹綃—――別問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