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寧回到房間,坐在床上,幾乎一宿沒睡,獨孤百裏硬是把了她的脈,可她從她的眼神裏就知道,情況沒有任何的好轉。
第二日—――
贏越一直到今天早上燒才退下去,周敏也一宿未眠的守了一個晚上。
因為沒有睡覺,整個人精神也不大好,獨孤百裏早上來見到她的第一麵,便帶些心疼的說:“他病了一晚,你憂心了一晚,你說,我是該笑,還是該難受。”
心中有些震動,媯寧卻一副秋水無波的對他一笑:“—――。”
“我看你進來的臉色都不好,而且,似乎比以往更怕冷了。”
她依舊麵不改色:“有嗎?我倒是沒覺得。”
獨孤百裏走後,她獨自在房間裏,靜坐了許久,目光裏水波蕩成一片,卻依舊不想落下。
夜晚,今夜的南疆皇宮似乎格外熱鬧,南疆王宴請楚國重要使臣貴賓,齊成婉也去了。
雖然隔了很遠,可媯寧似乎都能從外麵聽到宮殿裏傳出來的琴聲,今夜,贏越在大殿之上奏了一曲,媯寧隻覺得此夜靜如水,此情明如心。
“出來陪我喝酒。”獨孤百裏一把將門推開,走進來便拉著床榻上的人朝外走去:“我是免得你被那琴音迷了心竅。”
出了宮,在一酒樓裏進去,此時樓下還有幾桌人在喝酒吃飯,他們坐到了一個空桌,開口便叫:“小兒,把我剛才讓您溫的酒拿過來。”
“好嘞!”那小二答應的脆響,一會功夫便上了一壺酒,又端了幾個小菜過來。
“一天沒吃飯吧!”他問。
媯寧點頭。
“先吃些菜吧!”他往媯寧麵前的碗裏夾了菜後,在自己的碗裏倒上了酒,放到鼻子下聞了聞:“真是好酒,十年花雕。”
她問:“怎麼突然想起喝酒。”
他揚眉一笑,伸出手指在她臉上一劃,笑言:“想和你說說話,有酒有菜才談得下去啊!”
媯寧摸了摸他剛才碰過的臉,在他的眼神裏,她感到有一些奇怪。
“你想和我談什麼?”媯寧問。
“什麼都行啊,聊聊過去聊聊未來。”
媯寧垂眉的端起碗筷:“過去你一在誤會裏糾纏,未來我不想與你有糾葛,因為會拖累你。”
獨孤百裏聽後,並不在意的笑了笑。
兩人就這樣相對坐著,他喝著酒,媯寧吃著菜。
他說:“第一次見到你,你那是想的都是自己,想離開束縛,想自由。”
媯寧心口有些微疼:“那如今呢?”
媯寧將手中的酒碗放下,他用衣袖輕輕擦了一下唇,目光促狹的看著她:“現在的你,就像一個失了救命稻草的孤魂一樣,自己在做什麼,想做什麼,通通都不知道了。”
媯寧一滯,麵色一白,夾帶著不安。
獨孤百裏:“我也勸你一句,贏越的心,你看不透,他要什麼,做什麼,你無法知道,但你一定不要沉淪下去,因為,他沒有多少可能再記起曾經對你有多少愛了。”
他的話,讓媯寧的心為之一震,她從眼裏看出了他的擔心,雖然她不明白那擔心是何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