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闌珊拉著,她在這擁擠的街道上隻得無奈,想著從前她也是這般拉著齊成婉到這燈會的,那時的齊成婉沒有一點興致,如今的她也是。
在放河燈的時候,媯寧無意間看到了隔岸對麵一襲青衣的男子,她懵然起身的離開了河邊朝那邊跑去。
可是等她跑過去是,那青衣男子已經不在了。
她歎息的垂眉,懵然的站在柳樹岸邊,茫然的看著河中的盞盞河燈。
“你在看什麼?”
贏越的聲音在耳邊模糊的響起,媯寧一下便清醒了,轉過身來便一眼看見了他,一身長衫似如驕陽,烏黑的發絲用發帶束著,臉龐也白皙如雪,妖冶溫潤的眼神微微揚著笑意,儼然一個俊秀如畫中人的男子,這樣的他,穩重端儀,萬千風華。
“大司空――也在啊—――”
贏越漫不經心的望著他走過去:“我方才看到姑娘是跑著過來的。”
我微微一愣,說:“因為我看到了你。”
他淡笑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目光如炙熱如烈日般說:“是嗎?”
輕咬朱唇,目光明亮如水的回應他:“是。”
贏越依舊笑著,眼中卻多了一些無奈,他轉身離開了岸邊,媯寧也連忙跟著,隻是,他走出了人群以後,是朝著一條烏黑狹窄的巷子裏走去的。
媯寧如今對於他是沒有任何顧忌的,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就跟了過去。
黑暗裏,感覺到了眼前的人站住,她也隨即停下了腳步。
此刻的巷子裏,借著些微街上透過的光亮,媯寧看著在昏暗夜色裏的人影:“大司空為何來此處。”
“那你為何跟著過來。”
“不為何,就是想跟著你。”
他笑了,暗色裏的雙眸若有所思的伸出手指穿過她垂在肩上的發絲,那眼眸光澤流動,像是月色光芒,溫暖動人,媯寧有些發怔的望著他,還有些心慌意亂。
鼻息間那帶著微微香甜的味道又傳入鼻腔之中,媯寧刹那間有些頭暈的閉了閉眼。
“你這個模樣,可一點也不像曾—――”他眸色含笑的收回手,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像――是啊,她也覺得自己和當初的她不像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說:“大司空,明日,我可否去府上叨擾一趟。”
“既然來臣府上,那我自然是要好生款待的。”
“不必麻煩,我去不過是為了與大司空說一些事的。”
贏越點頭,冷笑:“隻要不是來苛責我那日在朝中所言便好。”
不知怎麼,靠他越近,身上在此刻便越來越冷,媯寧有些茫然的問:“贏越—――要是那一日記起了曾經,還會恨我嗎?”
贏越嗤鼻而笑:“你真的認為,這世間的情愛隻非一人不可嗎?還是你覺得自己很特別。”
“對不起。”媯寧眼眶頓時紅了,淚水也不住的滑落,渾身戰栗的捂著心口的疼痛,可渾身的寒意越來越讓她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