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朝堂的竹大學士再次回到帝都,而這位竹大學士所住之地是曾經帝都的聲樂場所梁上居,這個曾經名滿天下的歌舞盛地,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謝客關門了,而幾乎所有百姓都知道,曾經裏麵的人,大多數都是六王遺部的殘餘勢力,連那最有名的姬酒深,都是曾經攛奪了楚國半邊山河的贏氏一族後人。
如今的裏麵所剩之人沒有幾個,除了斑鳩和紀良之,也就是曾經的一些打掃閑人。
在這燈燭光明的房間裏,媯寧看著這裏曾經熟悉的每一寸一處都覺得心中異樣,身畔的斑鳩依舊翹著他的蘭花指,委屈楚楚的看著她。
媯寧故意伸出手擋住臉的看向對麵的竹綃。
而竹綃,則神色靜默的擦著手中的琴。
紀良之此時端了幾杯茶過來放在桌上,對著媯寧先是行了一個禮:“姑娘好。”
她桃花宮的明望還不至於高到讓所有人都對她行禮的地步吧!她連忙扶起他:“紀叔,這裏沒有外人。”
紀良之將一杯茶放置她的麵前:“如今帝都人多眼雜,你是皇上親封的元傾太史,禮數還是要周全的,要是隨意習慣了被外人看去不好。”
媯寧明白的點了點頭,問:“紀叔,他回帝都這三個月,可有找過你。”
紀良之歎息的搖頭。
一旁的斑鳩卻說:“主子沒來找過我們,倒是我和紀叔在街上見過他一次,不過他身邊人太多我們根本與他說不上話。”
她神色暗了下來:“這樣啊!”
竹綃此刻放下了手裏的琴:“如今他是朝中的大司空,外人確實很難與他說上話。”
紀良之:“可你也是朝廷重臣,至今紀叔任然不明白,為何他一進宮你便數月不上早朝,甚至還搬到了帝都外去住。”
竹綃淡淡的回答:“隻是故人再見,難免唏噓而已。”
媯寧也在此刻問:“可是他是你師父啊,你曾今那麼敬重他,竹綃,若真是因為他失憶了,你不可能選擇離開帝都。”
竹綃看著她:“不論他是不是失憶對我而言都不重要,因為,他與曾經的贏越毫無關係。”
她呼吸一滯:“—――”
“他利用首富錢員外進如帝都,短短三月,就能讓皇上變成那般的手段,可不是一個心思純良的賢臣能做的。”
紀良之皺眉:“所以,他和甄汨一定是為了什麼計劃回到帝都的。”
竹綃繼續說:“我還可以告訴你們,其實,他對於我們所有的人其實都認識,他那日在朝中一眼見到我就能直接叫我的名字,可見,他如今的記憶,全是由甄汨所構造的。”
媯寧:“—――你什麼意思。”
“我是想提醒你,以甄汨對你的恨意和她忌憚贏越曾經對你的情意,必然不可能讓你今後再來阻止她,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紀良之也點頭:“是啊,自從甄汨回了帝都,皇帝便頒了王孫子弟不得無旨進皇城的聖旨,所以如今的幾個王爺他們都不能進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