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三個月前贏越進了朝堂之後,他便從朝堂上消失了。
她一身青衣珠翠下馬而來,徑直走到那獨自對弈的人麵前坐下,眼角帶笑的喊他:“竹綃。”
執棋的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並不驚訝也不寒暄,卻說了一句:“你怎麼也愛穿這一身青了。”
媯寧兀自摸了摸耳朵的笑:“我自三日前回帝都,如今府邸在娉婷閣。”
竹綃一臉我不在意的“嗯”一聲,問:“你為何回來。”
“是越初霽捎來一封信箋,說如今帝都的形勢大變,所以我就回來了。”
“大變?”竹綃一臉無所謂的繼續下著棋:“那你打算如何應對。”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總會有辦法的吧!”
竹綃淡淡的說:“那祝你早已找到辦法。”
麵對著他一向的冷淡,媯寧抿了抿唇:“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回朝堂的。”
竹綃雲淡風輕的問:“回去幹嗎?”
“甄汨她當上了太後,青玄他很孝敬她。”
“甄太後是皇上的生母,他孝敬是應該的。”
“可是她屢次參與政事,前些日子還罷了晏術的官,你明明知道,甄汨她從來不是個安分的女人。”
“於我而言,無非一場過眼雲煙。”竹綃說完,看了媯寧一眼:“我不會回去的。”
“青玄是你一手教出來的,要是你不在他身邊,我怕他會越行越偏。”
竹綃深深的看她一眼,無奈的搖頭:“可現在他的身邊――是我師父。”
媯寧一怔,眼中悲涼的說:“他在甄汨身邊那麼多年,曾經暗地裏阻擾過甄汨想要將南越獨大的計劃,可是現在他全都忘了。”
“既然忘了,那就順其自然吧!”竹綃歎息的起身:“我做不到與他對立。”
媯寧連忙拉著他:“我也做不到,可是,對於甄汨一定能做到。”
竹綃拂開了她的手,淡然的說:“阿寧,你還是回去吧!”
“竹綃—――”他並未再理她,而是一人進了自己的竹屋,門扉緊閉。
媯寧有些無力的坐在這屋外的石凳上,垂眉的閉了閉眼。
天色漸暗,竹綃從進門後就沒再出來過,而媯寧卻一直坐在外麵,撐著頭苦思惆悵。
或許是天公作美,適時的給下雨了,媯寧撓著額角看著這緊閉的門,心想竹綃要是再不出來,她就隻能用苦肉計了。
大雨中,青玄聽到雨聲就立刻撐著傘出來,看著被淋得一身雨水的她,連忙走過去將傘撐在她的頭上,有些心軟的說:“你這又是何苦呢?”
媯寧一笑:“竹綃,跟我回去吧!”
竹綃沉默的看著她許久後說:“你知不知道,當初我們為何在讓青玄登基以後就一定要除掉甄汨,就是因為她是青玄的生母,怕她會左右青玄是否能成為一個明君—――”
媯寧明白的點頭:“是,可如今甄汨未死,也證實了她確實會左右青玄,可是就因為如此就逃避嗎?”
“—――”竹綃看著她,無奈的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