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酒深在此刻睜開了眼中,眼中涼薄:“事實上你們本就是如此啊!”
“—――”她喉間一緊:“可是,我對青玄沒有敵意。”
姬酒深歎息,目光悠然望著她:“你向來誰都不怕,可是今日卻這般模樣,想來你也明白,六王想要青玄登基,而你和他們的想法相反。”
“讓楚曦昭登基是我的責任。”她懵然苦笑:“我欠他很多。”
姬酒深沉默了一下,嘲諷般的說:“如今帝都的事尚還未完,你們倒是都想的那般遠了,當初當初說好的齊心協力,如今倒是為了一個八字都沒一撇的事窩裏鬥了。”
她默然,有些悲涼的說:“我還是會聽命於你,直到你的計劃完成,但是我不想這之前楚曦昭有事,九烈陽他在試探我,或許,他心中早就有定論了。”
“九烈陽他心裏除了報仇便是保全青玄的地位,那你想如何做。”
她麵頰微僵:“我不知道,若是可以,我一定現在就殺了他。”
“他可是我師父唯一的兒子了。”姬酒深神色未變:“你不能動他。”
媯寧愁眉黯然了:“—――我知道。”
姬酒深卻在此時笑了一下,目光灼烈:“你要想楚曦昭安然無恙,那現在開始就聽話一些,否則我可不保證其它。”
“對你而言,如何才算聽話。”
姬酒深伸手挑起她的下顎,眉梢眼角全是明滅笑意的說:“你猜—――”
“—――”
本該在路上的馬車卻在此時突然停下,因為措不及防,她一下便倒向他懷中,正疑惑間,馬車外傳來聲音:“主子,是越小侯爺。”
越初霽?姬酒深噙笑的扶住她的腰身:“好巧啊!”
是好巧,媯寧咬了咬唇的從他懷裏離開掀開馬車的簾子,看著馬車前騎馬擋住的人,溫潤儒雅一身青衣,可眉宇間卻是冷冽的。
越初霽說:“本想說看到姬兄的馬車想和他打個招呼的,沒想到阿寧你也在。”
媯寧:“我和姬公子剛從薛府裏出來,因為順路。”
“是嗎?”越初霽定然自若:“梁上居與東宮相隔不到一條街道,是挺近的。”
“—――恩。”
“今日對詩想必你也累了,回府後好好休息—――姬兄,改日再去梁上居聽琴。”
姬酒深聽後,亦是不動聲色回答:“好。”
如此這般便離去了,媯寧看著他騎馬離開的身影,歎息的放下簾子回身坐下。
“阿寧。” “嗯。”
姬酒深對她挑眉:“我從這越小侯爺的話語裏聽出了酸味。”
她微微愣神,有些不自然的看著他,而姬酒深卻隻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的繼續閉著眼睛休憩了。
第二日,媯寧去見了劉廷業,她深知劉廷業這人對於方九言的感情,為了查出方九言的死因,他都不惜默默忍了這麼多年,如今得知了有人願意幫他,雖然他會有所懷疑,但也沒什麼好怕,或生或死的不過是性命一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