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酒深笑了笑,溫雅的點頭,修長的指尖拿起骰子一擲,抽出的牌竟然是一副長五,他說:“梅花十黑點,長牌最大。”
薛宸隻覺開局甚好,又走向辛太傅:“劉侯爺傅,今日在座你最大,請您先開詩。”
劉廷業卻是搖頭:“在座年輕學士居多,我這把老骨頭便算了,還是讓他們年輕人開詩吧!”
薛宸笑著,看向一旁的繆臻:“那我們未來太子妃開吧!”
媯寧強笑:“紅頭梅花無處尋,卻是錦屏梅長板。”
薛宸點頭,這果真是最適合開局的詩,完全應了姬酒深所擲的這副長五。
這媯寧的詩一開,很快便有人開始搶了:“駙馬爺,下一個我來。”
薛宸便讓人將牌九遞過去,這一眾席上,各種詩詞競相而出,好不熱鬧。
而以九耀之名混跡在此的九烈陽倒是一派悠閑的在不遠處的一棵桃花樹下坐著,那模樣,妖惑無邊,可是就是這麼個妖媚的人,卻吸引了劉廷業的目光。
姬酒深走過來坐下,真好坐在了媯寧和劉廷業中間,他喝了一杯茶問:“侯爺,你在看什麼?”
劉廷業迷茫:“那人—――與你師父頗為相像。”
“是嗎?”姬酒深笑著:“方才薛駙馬為我引薦過,我也與侯爺有相同的感受。”
“他叫何名字?”
“九耀。”
“姓九?真是好巧。”劉廷業眼中黯然:“想當初,你師父可是生了九個孩子,恰好他名字裏也帶九,那時我還笑他這是冥冥注定的事啊!”
姬酒深也笑:“我初拜師父為師時,看著他家中已有八個女兒,卻惟獨隻有一個兒子,那時我也笑他。”
“那幾個都是好孩子啊!可惜—――“
可惜都失蹤了――
若非真正與這個帝都一代樂師相交好的朋友,誰會關心他死後這些兒女的所在,那時,樂師的地位本就卑賤。
媯寧整個詩會到結束都沒有再說過話,直到從薛府離開時,她才叫住姬酒深:“姬公子,東宮與梁上居相隔不遠,我可否與你乘一輛馬車回去。”
姬酒深點頭:“媯小姐,請。”
媯寧又看向劉廷業:“侯爺,您這次回帝都想必還是住在從前的落軒宅吧,明日阿寧會以爺爺的名義前來拜訪,侯爺可否空暇。”
劉廷業想必是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了什麼,點頭:“寧丫頭要來,作為你的長輩我很高興。”
馬車上,姬酒深靠在車壁上閉著眼睛:“藩陽候這條線是和雲方寺連在一起的,你行事小心些。”
“我知道。”她看著她,有些躊躇的問:“傷口,好些了嗎?”
他依舊閉眼:“有紀叔在,還有不好的傷口嗎?”
她聽後默然了一會兒,想起方才在薛府時的情況,有些心中不安的看著他:“九烈陽他知道了什麼對不對。”
他卻閉眼而笑:“你在自亂陣腳。”
“九烈陽要是真的懷疑我了,會認為我們在等待良機破壞六王遺部的關係。”